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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波赫士的郵簡】 吳岱穎 詩二首

2016/04/25 06:00

現象:火環之夢

流浪者陷溺在眾人的睡眠裡

夢是他額上的刀械

「這是死亡的棄地,」他抬頭

「我正前往永恆的邊界。」

他相信質疑等同於探求

因而遲遲無法踏下足印

「如果答案先於存有,則

此一命題必然暗示我的命運。」

河岸廢墟流出火光鮮紅

影子在影子中燃燒熊熊

「誰渴望毀滅,或許

誰就是那唯一的啟蒙者。」

流沙世界

偶然是一種巨大的,無止盡的陷落

庸常因此成為邪惡的壓迫

在暗夜中前來,日光下歡然誘引

邀我加入賭徒的陣營

宇宙簡化為世界,在一顆骰子上

展現它微小的決心:無限的變亂與動盪

終將靜止為有限的結果

以生命為籌碼可以換取什麼?

現世的富足從來不在清單之中

以時間為賭注可以獲得什麼?

沒有比命運更加巨大的無知

我看見一座城市矗立在時間的沙漏裡

穿過狹窄的,只容許「此刻」的當下

把生活擠壓成細碎的字詞

消逝的事物並不因此成為記憶

但當我試著翻轉那些偽造的故事

在落沙的軌跡裡,我辨認出了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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