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王丹／【王丹專欄】用科學法則解釋生活

◎王丹

大衛．漢德（David Hand）是倫敦皇家學院教授，曾經兩度擔任英國皇家統計學會會長，也是歐洲最成功的演算法交易避險基金「元盛資產管理公司」首席科學顧問。某種程度上講，他也是一位成績卓越的科普作家，因為他把自己關於統計和演算方面的專業知識，用淺顯易懂的語言和大量的生活實例介紹給像我這樣的「文科生」，讓我們可以從科學的角度出發，看到人的生活中更多有趣和精采的面向。

2014年，大塊出版社曾經出版過他的《不大可能法則：誰說樂透不會中兩次？》一書，《書目》雜誌，布里吉特．索爾森（Bridget Thoreson）的介紹引人入勝：「連續贏得樂透、突如其來的金融風暴、多次被閃電打到，數學教授漢德在這本精心規畫的書裡告訴我們，這些事件雖然驚人，卻是意料中應該發生的事。小到個人、大至宇宙，有幾項因素讓一些看似不大可能發生的事件經常出現在我們四周。」那麼，到底是哪些因素讓我們可能連續中兩次樂透呢？這就要說到大衛．漢德提出的「不大可能性定律」（The Improbability Principle）了。這條定律包含五條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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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數法則：這是說，在隨機實驗中，每次出現的結果不同，但是大量重複實驗出現的結果的平均值卻幾乎總是接近於某個確定的值。所以，只要給的機會足夠多，任何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二，可能性槓桿法則：這是說，環境的輕微改變會對可能性產生巨大影響。

三，足夠接近性法則：這裡指的是足夠類似的事件會被認為是一樣的。

四，選擇性法則：舉例而言，就像一把箭都射偏了，有的人卻會在箭頭周圍畫上靶子，證明自己箭術高超。

五，必然性法則：即使每一種可能性發生的機率很小，但其中之一肯定會發生。

這些法則當然主要是用來解釋社會生活中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我們也可以拿來舉一反三，用來解釋很多其他的社會現象，甚至可以用來分析政治、經濟的發展邏輯。舉例來說，按照必然性法則，即使每一種可能性發生的機率很小，但是其中之一肯定會發生，這個機率幾乎是百分之百的。這條法則告訴我們，我們本來就不應當也不可能總是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先去確認成功的機率；事情往往正好相反，當我們開始做一件事的時候，成功的可能性其實看起來是不大的，如果你因此而放棄，你就錯了，因為倘若這件事情沒有成功，一定是因為你沒有窮盡各種可能性。按照必然性法則，只要你羅列而且實踐了所有的可能性，即使這些可能性看起來都是非常地不可能，但是最後你的成功是必然的。要注意的是，必然性法則的前提是，你必須窮盡一切可能，不管這些可能看上去多麼不靠譜。在我看來，這簡直就是推動理想主義事業的最科學的理由：只要你確實努力地去嘗試各種可能，最不可能的事情也會成為可能。而我們的失敗，往往是因為我們過於計較一部分的嘗試的不可能性，而沒有看到，真正的成功是把所有的途徑都走過一遍。

而足夠接近性法則則可以給予我們一些智慧：當我們看到很多事情都是一樣的時候，其實你要知道，這只是一種錯覺，不是很多事情都是一樣的，只是不同事件的類似程度過高，讓你誤以為一樣而已。類似並不代表相同，我們的判斷往往混淆了二者之間的不同。這樣的錯誤，其實用科學的法則來解釋，更容易說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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