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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陳幸蕙/人類史。蘋果。
人類史。蘋果。
◎陳幸蕙 攝影◎鄭涵熙
人類史。
蘋果。
輸入這兩個關鍵詞,在時光原野中蒐尋。
夏娃、賈伯斯之外,是否,你亦必想起,發現萬有引力定律的牛頓?
不論伏爾泰所說──蘋果砸中坐在樹下的牛頓──是否為真?抑或,牛頓只是站在窗前,偶見蘋果自樹梢墜落?
一枚芬芳之果,如一把神奇金鑰匙,開啟了物理學新世界、新視野,無論如何,都是一個美麗的巧合!
但,這引爆人類史上石破天驚靈感的珍稀之樹,19世紀初,卻因暴風雨摧殘,岌岌可危。有心人乃以插枝嫁接方式,自牛頓故居,分株至其母校劍橋大學,於是,牛頓昔日就讀的三一學院,一個寧靜角落,遂有了這美感、歷史感兼具的碧樹身影。
那是第二代牛頓蘋果樹。
其後,是象徵科學精神的廣布、傳承與發揚嗎?
蘋果樹後代更漂洋越海,分株至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印度天體物理中心、日本東京大學、中國天津大學……而台灣有幸,十年前,也迎來了這傳奇之樹第四代分株,植根於海拔一七五○公尺、終年雲霧繚繞的武陵農場。
那真是牛頓蘋果樹故事中,一個多麼美好、可喜的延伸!
記得在一項「誰是科學史上最有影響力之人」的票選活動中,牛頓曾超越愛因斯坦,拔得頭籌。
但這終生未婚的科學家,生前只低調表示,他的發現,是站在前代科學家肩膀上的結果;並且,他只是「一個海邊嬉戲的頑童,為發現一顆光滑的石粒、一枚可愛的貝殼歡喜」,在他面前,「偉大的真理海洋仍未探索」……
那麼,天才、努力、全生命投入之外,是否,謙遜,亦是形塑這曠世科學家,無人能及之風範的原因?
誰說歷史是一堆灰燼呢?
雖然,西敏寺的牛頓墓石早已冰冷,但若來到武陵農場,或劍橋三一學院蘋果樹下,懷無比虔誠,我希望,能輕輕,輕輕,輕撫枝幹,讓體溫與碧葉之微溫結合、讓當下這一刻與歷史共鳴──
向一位劃時代的科學巨匠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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