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鍾芳玲／A.A.與通俗文化

《當男人愛上女人》一片中，女主角參加匿名酗酒者聚會，男主角則參加匿名酗酒者親屬團的聚會。

文．圖片提供◎鍾芳玲

每個戒酒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偉大的女人，影片《當愛還未夠》就是敘述這麼一個故事，這位女性的名字叫婁薏絲．威爾森。

華文世界的讀者這些年對「匿名酗酒者」協會（A.A.）應該不會太陌生，這多半得感謝偵探小說家勞倫斯．卜洛克（Lawrence Block），感謝他寫的馬修．史卡德（Matthew Scudder）系列，這系列小說的主人翁史卡德是一位酗酒的私家偵探，隨著系列故事開展，他由經常買醉逐漸轉為有所節制，如此改變在於他參加了A.A.辦的戒酒聚會，從一開始在會中只介紹自己「我叫馬修，我是個酒鬼。」到後來積極參與，不僅拉人出席，有時還幫忙找在聚會中演說的見證者，一度還成了輔導人，馬修後來雖戒酒，但還是持續參加聚會。

卜洛克對某些凶殺案情節的安排，有時不免薄弱、牽強些，但史卡德這號人物的描繪卻相當細微、立體、具說服力，特別是鋪陳他酗酒到戒酒的起承轉合歷程，使得這整個系列生動鮮明，沒有一般類型小說的刻板單調。透過卜洛克／史卡德，讀者多少了解A.A.的文化，例如聚會往往借用教堂地下室或醫院的附屬空間，會場提供茶水點心，一切免費，但接受樂捐，會員可以找戒酒時間較長者當輔導人，另外也得知紐約市不分晝夜、不分區域，都有大大小小、不同主題的戒酒聚會進行。特別是2011年出版的《烈酒一滴》（A Drop of the Hard Stuff），更是以A.A.為全書的主要背景，描述一位A.A.成員，因為進行十二步驟，而意外導致自己和輔導人被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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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史卡德系列有幾本書改編成電影，此外，不少美國的影片也以A.A.為素材，1952年的兩部影片《斷腸相思》（Something to Live For）、《回來吧，小希巴》 （Come Back, Little Sheba，另譯為《蘭閨春怨》）的主人翁都有酗酒的問題並接受A.A.的協助。《回》片改編自同名劇本，1950年百老匯已先上演舞台劇，電影與舞台劇的女主角皆由雪莉．布斯（Shirley Booth）擔綱，她因此先後得了東尼獎與奧斯卡獎。此片在1977年又改編成電視單元劇，三位主角由知名演員勞倫斯．奧立佛、瓊安．華德、嘉莉．費雪飾演。

1958年的電視單元劇《醇酒與玫瑰時光》（Days of Wine and Roses），劇情由一位男士在A.A.聚會中的告白開展，他回溯如何慫恿原來不喝酒的妻子成為他的最佳酒伴，當過度酗酒毀了兩人的生活後，他下決心加入A.A.戒酒，但妻子卻難以自拔，酒精曾使他們親暱，最後又令他們分離；此劇1962年改編為電影，次年獲得奧斯卡獎五項提名，2003年改編為舞台劇。

1995年上映的《酒鬼》（Drunks），以紐約市某晚與次日清晨的兩場A.A.聚會為主要背景，片中幾位在聚會上講述自己故事的酗酒者包含了知名演員，如費．唐納薇（Faye Dunaway）、戴安．韋斯特（Dianne Wiest）、卡莉絲塔．佛拉克哈特（Calista Flockhart）等人。

1994年的《當男人愛上女人》（When a Man Loves a Woman），片中梅格．萊恩飾演一位酗酒的妻子，因生活失控而參加A.A.聚會，飾演先生的安迪．賈西亞則參加了匿名酗酒者親屬團（Al-Anon Family Groups）的聚會，這是由A.A.創辦人比爾的妻子婁薏絲和另一位酗酒者的妻子安（Anne,B.）於1951年所創立，酗酒者的親友們聚集一起，除了學習理解與鼓勵所愛之人，也尋求彼此的安慰與協助，的確，酗酒不單是當事人受難，他們的親友一樣受苦。

另外還有兩部傳記影片《我的名叫比爾》（My Name Is Bill W.）、《當愛還未夠》（When Love Is Not Enough）分別以比爾和婁薏絲為故事主軸。

現實生活中，許多名人也都曾因戒酒而參加A.A.聚會，例如演員安東尼．霍普金斯、羅賓．威廉斯、艾爾．帕西諾、麗莎．明尼利、黛咪．摩爾、琳賽．羅涵、小勞勃．道尼、陶比．麥奎爾，歌手艾爾頓．強、吉他之神艾力克．卡萊普頓、超級模特兒凱特．摩斯、娜歐蜜．坎貝兒等，這個名單長到列不完。雖然A.A.要求與會者匿名，但這些人大家豈會不認得，無所不在的狗仔隊更是不會放過報導，一些名人也樂於在回憶錄或媒體分享他們的經驗；金屬樂團「夢劇場」（Dream Theater）還以十二步驟為主題，寫成十二首組歌。A.A.這個縮寫在美國已成了人們耳熟能詳的名詞，無可否認，通俗文化與名人效應具有相當的影響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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