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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孫維民／除草工人之見
◎孫維民
◎孫維民
．
肥厚的脂肪還在蔓延
占據大片的行星面積──
闇黑吵雜的族類啊
我胯下的機器開動了
那是光及音樂
．
機器持續搜索、掃蕩
汝等將以噴濺的渣滓
顯示卑劣之本質：
智商如蟲、結黨營私
建立帝國的野心從不枯黃
．
我是沙漠，大海，高山
我是金石與烈火
我是難以覆蓋的恨
和更大的愛
我來阻擋
．
我使汝等清醒似剛鍘斷的頭顱
留在現場
瞥見自身之困窘
還有前來翻撿的鳥群
還有冷靜的太陽
．
若汝等擁有戰車、潛艦、飛彈
製造及散布病毒的技術
智人早已滅絕──
虛矯野蠻的族類啊
只擅長繁殖
．
（我的左鄰生了七狼
至今未詳公母若干
可能不止七隻，我猜
假使加計人工流產──
．
草地那邊的球場
街道轉角的公司
社區之內的床枕
何處不是血色
堆積著骨骸？
．
廢死的人應當清楚
殺戮始終沒有停止
如同鬥爭，一直進行
為了自己，右舍去死──）
．
讓我以旋轉的利齒、汽油的香膏
最真誠的話語
最正統的儀式
回應汝等之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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