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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 焦桐／土芒果頌
◎焦桐
◎焦桐
．
寒流過後花都落了，往事的
火爐含蓄燃著，荊棘
在我們之間瘋長。風挑逗
風挑逗著孕藏的祕密，十丈
紅花妝點著鳳凰樹。
夢境飄過來探戈曲
飄起了綠色裙角，有音樂
從78轉黑膠唱片飄來
約德爾唱腔，在酸與甜之間
暗戀的涎沫垂得太長太黏稠──
．
暗戀你很久了，一直
不好意思告白，像每一個
掀開眼睛的清晨，
教堂聖水缸的滴水聲。世界
因你而激動，我迷戀你成熟
鵝蛋形的容顏，節制的
性感，每年夏天都在
我的公寓裡，猴急的
手指總是猴急要剝掉那綠洋裝，
摸索著告白的言辭。
．
上帝祝福過你，
你祝福了夏天。約德爾調
那樣重複呼喚的夢境
被今晨的枕頭洩露，凹陷著
追憶的窟窿，多纖維的
後中年生活，你的呼吸讓我
窒息，舌尖躁動的探戈，
我的感官被你的氣息寵壞了
在你的衣裳下
我的心跳得佯裝鎮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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