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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極短篇】 楚然／無用的技能
◎楚然
◎楚然
貓發情時，會發出像嬰兒的哭聲。每次在家聽到這個聲音，我都忍不住站起來，跑到陽台看看小巷。直到阿汶說，那不是嬰兒在哭，那是貓在叫春。
我一直很想學會這個技能，分辨貓叫春的聲音和嬰兒的哭聲。
小時候我聽到外頭的哭聲傳到家裡，那時我問母親，那是誰在哭？
母親說貓在叫春。
直到某天，社區的人聽到物體墜落的聲音。一位奄奄一息，滿身傷痕的小孩躺在地上。有人趕緊報警、叫救護車，沒有人知道那小孩之後過得如何。在一個人口稠密的小社區，祕密可以藏得比哭聲還嚴密。
我沒有小孩，也沒有養貓。每次類似的聲音傳來，我總是豎起耳朵。無法知道自己分不分得出來。
半夜，聽到熟悉的聲音，像是貓叫春，又像人在哭。我睜開眼，半夢半醒間，聽到牠們低鳴威嚇，接著互相撲打，最後一起從遮雨棚滾下來，掉在轎車上。有時候掉下來的力道太大，還會觸動車子的防盜鈴。一切結束之後，我會從床上起身，走到陽台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沒有嬰兒，也沒看到貓，像夢一樣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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