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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 張繼琳／農村時代 － 2之2
◎張繼琳
◎張繼琳
．
15.蛋，半醒半睡。半醒的，已有雛雞形狀
．
能典當的東西
屈指可數
．
把田賣了
就離開──
．
筷子 戳了一枚雞蛋
．
「兒啊 這就是肉啊……」
．
16.飢寒交迫的生活，容易找到二十四孝的故事
．
蚊子出現──
「世界末日的預感又來了」
．
我會陷入
水深及腰的沼澤
．
蚊子聲音
沒洗澡
非常髒
．
17.一代接一代，活著：你要融入這個生態系……
．
村子再過去
是別人的村子
．
大家種竹子
把屋子圍起來──
．
「很好 有鄉下的樣子了……」
．
我跪著耕田
邊說邊笑
．
辛苦一天
我就是想過這樣日子
．
18.蓋房時候，千萬記住：要低、要矮……
．
既然打赤膊
就得勤奮工作
．
他讀初中
有了 好大的學問
．
但我不識字的眼睛
流淚時
能夠深情流露
．
19.割完稻穀，準備進到下個季節
．
到了夏天
蟬聲 無中生有──
從早到晚
同樣叫聲 不知是哭
或是笑
．
不知說的是 季節熟了
或是即將走了
．
夏天
我禁不起曝曬
．
我在樹下坐著
聽蟬聲
就像聽他的氣象預報
．
20.乞丐是神仙所假扮，只是大家一直看不出破綻
．
滿山遍野都是草藥──
．
「通常
會隱藏 偽裝的
藥效都比較好……」
．
長刺 或氣味濃烈的
適合解毒 醫治重症
．
這些草藥
大家口中的偏方
一直在我們農村流傳──
．
有的 就長在
你來時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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