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桿弟的話

◎文曄

幾天前到某高爾夫球場打球，因我打的是健康球，所以就不計較桿數。在球場能呼吸新鮮空氣，觀看有數十年樹齡的大樹木及各種提早盛開的季節性花卉，也可以聽到從樹林中傳出來的各種鳥聲，心情很愉快。我開球是清晨六點鐘，且是自己一個人打，又是只算洞不算桿，球打上果嶺進洞時，原本多數是由桿弟撿球，但因我是為運動在打球，所以都自己彎腰撿球，因此為我服務的桿弟也就格外輕鬆，便開心地一路談起當前社會環境及她的家庭狀況。

首先她問我：這次總統大選要選誰？我回答：要看看候選人的政見才能決定，目前還沒確定投票的對象。她說：不要投票給主張要和中國三通及鼓勵到中國投資，或開放中國觀光客來台的候選人。因為，她的先生也在另一個球場當桿弟，全家的生活費來源全倚靠夫妻兩人的勞力所得。她說中國人口那麼多，工資又便宜，且失業的人也很多，所以台灣一旦開放中國觀光客來台，一定會有一些中國工人以跳機等手段留在台灣搶工作。例如高爾夫球場的桿弟的工作，一個月工資即使不到二萬元，他們都會搶著去做，然後她們夫妻兩人就會失業，生活費就會成問題。所以勸我為了台灣多數勞工的飯碗，不要將票投給主張三通及開放中國觀光客來台的候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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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育有一女一男，女兒今年十四歲，就讀國中一年級，男孩今年五歲尚未就學。十四歲的女兒說她將來長大不想結婚，就算結婚也不想生育。她的女兒說，世界上的汽油及天然氣，幾十年以後就會消失，地球的大氣層也會因暖化被破壞，整個地球的生態將演變得讓人類無法生存。所以埋怨責怪媽媽，為何要生她？因為她將來長大成人時，正逢地球生態不適合人類生存的時候。尤其當前的社會很亂，且大多數的人很自私又沒公德心，不愛惜環境，把雜物亂丟，造成污染。十四歲的女兒如果看到垃圾桶裡有用過的電池，就會撿起來，說它有毒應該另外處理；另外家裡買東西的發票，也都捐給公益團體去對獎，以奉獻救濟比我們更困苦的人。

早期坊間經常會聽到「有耳無嘴」或「禍從口出」的諺語，因為台灣歷來一直被統治，所以聽到的話語不要再傳出去，因為所傳出去的言論，如果被誤會或被曲解成政治性的語言，就會惹禍上身，說不定還會被判刑坐牢，因此才有「有耳無嘴」、「禍從口出」，甚至「飯可以多吃，話不能亂講」的勸世語言。

然而當今的台灣，雖然已是自由民主的社會，但因長久被專制統治，政治意識被嚴格地束縛，以致成為生活上的固有習性。因此很多人，尤其上了年紀的人，一提到政治就緘口沉默，唯恐惹禍纏身。所以當今的任何政治性的民意調查，其可靠性是值得質疑的。以上是吾人從桿弟所說的話，所聯想的拙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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