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水啤酒海》 魔音穿腦令人狂

◎小楊

下午五點，日夜交替的時候，被稱為「逢魔時刻」（亦有一說是凌晨三點），據說是一天之中人的精神最弱的時間，也是人的控制力最薄弱的時候。不論其理由何在、是否有根據，對我而言，這的確是不折不扣的逢「魔」時刻──「魔」音穿腦的時間，源頭則是對門那如雷貫耳卻極度五音不全的「割」喉聲。

平日下班，剛返家門，耳邊便縈迴著對面鄰居那「歌者唱得如癡如醉、聽者聽得生不如死」的恐怖魔音。麥克風音量開得特大，音響就擺在客廳，兼之敞開的大門，使得如此「嘹亮」的歌聲完全沒有屏蔽地被放送出來。主唱由該家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擔綱，唯一的共通點，便是不論聲線粗細，一律採嘶吼式唱法；遇上唱不上去的高音，也要硬生生飆至破音才甘願。更別提什麼音準節拍，完全是荒腔走調到聽不出唱的是那一首，大概是自創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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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日也就算了，至多忍受一個多鐘頭連自家廚房排油煙機近在身旁的嗡嗡聲也壓不過的破鑼歌聲；一到週末，更從午後三點（甚至更早）唱到六、七點不曾停歇。某日送瓦斯來家裡的工人，語帶佩服問道：「這麼難聽的歌聲你們居然忍受得了？」我也只能報以苦笑。

是啊，不忍又能怎麼樣呢？不是沒有其他鄰居抗議過，換來的是對方潑婦罵街般的言語侮辱；要說檢舉，家中長輩也總是認為「以和為貴」，更何況是住同一條街的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得作罷，一切由它去。

或許，向來有偏頭痛且容易因「噪音」而加劇疼痛的我，哪一天真的被唱得理智斷線、忍無可忍，就直接訴諸法律了。目前，只能安慰自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咬牙忍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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