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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與醫師對坐
◎張繼琳
我們信仰相異的宗教 過不同的節慶
我向來一無是處 你也懶於打聽
日後我無家可歸的下落消息
當然我是即將成形的烏雲
而你曠寂的邊境 始終交替著晴朗夏日與潔淨的雪季
你不見我亞熱帶情緒 逐漸偏北遷移
我早已習慣 與懷裡一尊佛像飄泊旅行
在一棵樹蔭下 他短暫為我擺平諸多事情
讓苦惱 病痛 平衡成美麗的幻覺記憶
我通往海邊的路是有斷橋的鐵路
我運送大象的蒸氣火車 半途又臨時搭載
步履沉重 雨中列隊的步兵
我遍讀巫術與心理學書籍
忙於砍伐榛莽 放火清理枯木
卻與傳說中噬人的大蟒蛇相遇
我和你 一名無法救活病人的醫師對坐
各自安靜兩端 切好食物
可我一直憂心氣象衛星雲圖裡的含毒雲塊
你回答鋒面過後 渾濁湖水自會重新取得
來自四面八方 清新的倒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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