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話》夢見你的幸福早晨

◎綠茵

暖陽總算罕見地探出頭來，在連續好幾天濕濕冷冷的天氣之後。和煦的日光將我心中因工作盤踞許久的陰霾一掃而空，重新換上輕鬆閒適許久不見的好心情。氣象左右人心的力量真是不可小覷，我開心地打開了窗，冷冽空氣一擁而上，爭先恐後地向我打招呼。

然後，我想起今早被窩裡快要消失的夢境，意識到我在朦朧間又看見了誰。

請繼續往下閱讀...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和你在夢中重逢，在腦海中我反覆讀取本來就不大的記憶體，試著擷取一些有用的訊息。隨即搖頭晃腦提醒自己那只是在作夢，如同一開機就會消失的暫存檔案，不是現實。

我笑了。

關於愛，我從來不去想為什麼。愛和喜歡的分界太曖昧，和微分方程課裡的向量場一樣，是我努力也無法弄清楚的解。索性放棄思考的能力，把自己和分數一起交給上帝順其天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自己好喜歡你。

喜歡你靦腆的笑，側著頭摸自己後腦勺的模樣。

喜歡你做實驗時穿白袍的背影，讓我忘了抄下液晶面板顯示的數據。

喜歡你流著汗奔馳在球場的樣子，微濕的球衣緊貼著你修長的身軀。

喜歡你認真聽我說話時的眼睛，清楚倒映出我的身影。

喜歡你悄悄的關懷不帶負擔，卡片上清秀的字跡讓我珍惜。

喜歡你和小學生討論功課時樂在其中的專注神情。

喜歡你的坦誠，對我說出你另有心儀的對象。

就是想用文字記錄現下對你的感情，彷彿不動筆的話這種情感就會在此刻消失得一乾二淨，把我一個人孤零零地拋在原地。我不要。

在我們都已長大的歲歲年年，曾經以為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忘記，像是第一次在白板認識英文字母的時光，或是第一次和同學在假日相約去玩的模糊記憶。但是「總有一天」似乎一直沒來，就像是馬雅末日的預言沒有實現。地球一直都在浩瀚的銀河系公轉自轉，而你一直都在我的海馬迴裡，暖暖微笑。

我有時沒來由的哭泣不是因為你不在我身邊，只是不爭氣的因為一些小東西觸動思念的弦，共鳴著一起走過的日子，讓那些記憶排山倒海地向我襲來，嘲笑我的天真，將我擱淺在你不在的海邊，鹹鹹的提醒我為何還認不清事實：

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世界。我們的生活曾經交錯，共享著愉快或是難過的時光，就僅僅只是這樣而已。就像空間中兩條歪斜的線曾經靠得很近，但最終還是會朝著不同的方向背道而馳，漸離漸遠，直到成為看不見彼此的存在。就像現在。

但是我想，我還是會帶著喜歡你的心情，繼續往我的前方邁進，閉上眼想起你或是夢見你的時候不經意揚起嘴角的角度，顯示出此刻的我很幸福。

謝謝你曾經在我的生命出現過，因為有你，我現在切切實實的感受著村上春樹筆下的小確幸。希望好久不見的你現在也過得幸福，一定要，比我還幸福。

還是太冷了，我想。在關起窗前我會拜託外頭的風捎上我衷心的祝福，因為我最喜歡我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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