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谷》流動的小宇宙

◎王新偉

幾個月前，朋友送我一個生態缸，裡面有水草、豔麗的鬥魚和鋪在缸底一層厚厚的黑色小石子。其奇妙之處就是無需換水、不用加氧，甚至連餵食都免了，而鬥魚卻能優遊自在地生存至今。

「你只要把這魚缸放在可以曬到陽光的地方，鬥魚就會活得很好。」朋友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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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把這只魚缸放在靠近窗戶的書桌上，天天靜觀其變。每每當視線從電腦螢幕轉到魚缸上，就看見缸內細如髮絲的水草隨著鬥魚的游動穿梭曼妙起舞，把水都染成了翠綠色。這水雖是靜止不流動的，但水草是活的，它每日行光合作用，水中因而有氧，鬥魚仰賴得生。

我有些好奇鬥魚要吃什麼，牠總不能光喝水吧？

終於，有一次被我發現鬥魚竟然會吃水草，原來這鬥魚早已變成了「素食主義者」，牠以水草果腹。但吃喝拉撒，若依此循環，那鬥魚的排泄物不就會汙染水質，所以不換水如何可以長久？

朋友賣弄玄虛地說：「神奇之處就在那些黑色的小石子，它們可以分解鬥魚的排泄物，進而產生為水草所能吸收的微生物，也就是養分。」

如此一來，水草因獲得陽光和養分，為鬥魚製造氧氣和食物，水則因過濾石的沉積分解作用而得以淨化，這就是所謂「生生不息」的生態循環。

可見得，任何一個環境，只要有一種流動的循環存在，就會達到一種平衡，這與「食物鏈」的自然法則雷同，這樣的小環境對自然的索取極微小，只要自給自足即可，不會把胃口養大。

當然還得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這個生態缸內只能養一尾鬥魚。一來缸的空間有限，一尾恰恰好；二來鬥魚是獨來獨往的魚種，一山容不得二虎，若是兩尾鬥魚相遇，定會鬥得你死我活，如此一來，生態缸的意義也就蕩然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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