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胤諴
路旁拾一隻雛鳥,施予糧與水,日久,牠認我為親鳥,即使語言不通,但牠學習進食如廁聽令撒嬌都嫻熟。而我始終無法教會牠飛──我原以為飛是本能──當我作勢鼓動雙臂,牠只歪著頭,打量我熱切的樣子。朋友建議我可再養一隻,真正能飛的,鳥,或者任何什麼,也能同感的啄痛,我回到一開始撿到牠的路口,選擇無視周邊燒烤攤的人龍,朝最高最高的電線桿索討了兩隻──宣稱能導通他人命運的視野──那麼偵伺著,目睹我昨日之盤旋。翌日,牠們仨喳喳哼起我不懂的語言。我旁聽著,感覺窗外天色一點一點暗下,一如起初未有籠的意識,在我推開窗的那刻成形,且試圖展現不為馴服彼此的空間──這不是我第一次懷抱希望,但在我以為惻隱的起初,並不懂施恩與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