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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寫作之道:林榮三文學獎二十週年研討會.座談會側記.2之1】 周子謙/重回起點:林榮三文學獎得主座談會 - 甘耀明×劉梓潔×楊富閔×鍾文音

2024/12/18 05:30

「重回起點:林榮三文學獎得主座談會」現場,左起楊富閔、鍾文音、甘耀明、劉梓潔。

編輯室報告:

「寫作之道:林榮三文學獎二十週年研討會」活動現場。

「寫作之道:林榮三文學獎二十週年研討會」於12月14日舉行,繼前兩日精摘、選登其中四篇論文,今、明兩天將刊登研討會座談側記。今日為林榮三文學獎四位得主的晤談,明日將有石曉楓、林俊頴、李進文、郭強生等評審的座談側記。敬請鎖定閱讀。

作家甘耀明。

★★★

作家劉梓潔。

記錄◎周子謙 攝影◎胡舜翔

作家楊富閔。

從年少時萌生「成為作家」的念頭,到躍身為文學獎得主、出版自己第一部作品,甚至跨界涉足影視改編,「作家」之路到底如何養成?2024年12月14日,「寫作之道:林榮三文學獎二十週年研討會」邀請三位林榮三文學獎得主:鍾文音(第一屆短篇小說獎二獎、散文獎三獎)、劉梓潔(第二屆散文獎首獎)、楊富閔(第五屆短篇小說獎首獎)親臨現場,由作家甘耀明(第二屆短篇小說獎三獎)主持帶領,話說從頭,回到當年獲得榮譽的一刻,剖白林榮三文學獎如何成為改變「作家之路」的轉捩點,以及細數參加文學獎的甘苦。

作家鍾文音。

鍾文音:在文學獎之後的人生行旅

第一屆林榮三文學獎於2005年舉行,當時鍾文音以〈鏽〉獲得短篇小說獎二獎。她憶述,1997年自紐約回來後,曾一度處於經濟困頓的狀態,投稿文學獎成為維持生計的方式:「從1997到2000年,我參加了當時所有的文學獎:中時、聯合,還有中央,那是一趟很像訓練的過程。一直到林榮三文學獎出現,眼睛一亮,覺得『有新的舞台出來了』,而且獎金又很高。那時我們也還年輕,對參加文學獎比較沒有包袱。」鍾文音回顧當年參加頒獎典禮時的緊張心情,當大會宣讀得獎名次、揭曉獎項之際,鍾文音形容自己緊握拳頭,一方面感歎沒能獲得首獎,一方面欣喜所幸還有獲得二獎。

鍾文音坦言,世紀末以後具分量的文學獎並不多,對一心想成為全職作家的寫作者而言,林榮三文學獎的出現可謂亮眼的存在;一如主持人甘耀明在座談會開場時提及,林榮三文學獎彷彿是文學界的「超級星光大道」。因各種文學獎而奠定作家之路,鍾文音投身為一名專職作家,展開另外十年的人生旅程,直到母病臥床,她成為一名照顧者,都未再主動投獎,而透過持續的創作,被動獲得後來的種種榮耀,包括近年的金典獎年度大獎、《聯合報》大獎。「回想當年,當自己近乎無意識地參加一個文學獎的時候,你不知道後面的人生餽贈給你的,其實是一個比這個獎更龐大的東西。」

劉梓潔:林榮三文學獎改變我的一生

甘耀明接續回顧眾人的得獎作品,指出鍾文音與自己類同,在林榮三文學獎後,便揮別文學獎擂台,專注個人創作,成就人生下一段旅程。甘耀明憶述,當年自己的得獎作品〈香豬〉並未收錄於任何個人專著中,與鍾文音的得獎作品一樣,「專屬於林榮三文學獎。」而劉梓潔與楊富閔則是因林榮三文學獎大放光芒,甘耀明認為2006年劉梓潔得獎作〈父後七日〉,在處理台灣傳統喪事議題上,能夠以輕快的敘述對抗沉重的悲哀,凝聚成一股深刻力量,讓評審們刮目相看,散文得獎後亦隨即被改編成電影上映(2010年)。

對此,劉梓潔謙虛表示:「我算是比較幸運,2003年我在清華大學台文所碩士班一年級時,得到『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因為我臉皮比較薄,會覺得『哇,我已經得到了這個小說新人獎,比這個獎還要小的獎,就不好意思參加了。』於是把眼光放在比新人獎更大的獎項上,那時候就只有『兩大報(時報文學獎、聯合報文學獎)』了。事實上,那時也有參加這兩個獎,小說、散文都有投稿,都沒得獎。」直到2005年,劉梓潔父親過世,她把自身經歷寫成〈父後七日〉。當時參賽動機,她坦言是受高額獎金吸引,加上此獎散文字數限制比其他文學獎寬裕。獲獎後,劉梓潔並未預想會改編成電影,她說,「也許業界有看到這個林榮三文學獎的散文得主,曾經也入圍過劇本獎,是會寫劇本的,認為找我來改編,會比較有效率,意願也比較高。」為了電影製作,劉梓潔辭去《中國時報》記者身分,全心投入劇組,最終成為一名全職的編劇與作家。對此,她直言:林榮三文學獎改變了她的一生。

楊富閔:文學獎是文學生活的起點

楊富閔則回憶,自己是從大學時期開始投稿校園文學獎,而一路從校園,到縣市文學獎、兩大報文學獎,當2009年決定參加林榮三文學獎時,其實是一種「重力加速度」的積累,亦是對自己做為一名「寫作者」的檢驗。當年,楊富閔移居台北就讀研究所,加上獲得林榮三文學獎的肯認,奠定他在台北這座城市生活的輪廓――一切皆與「文學」相關,「所以林榮三文學獎在我記憶中非常重要,因為它是我寫作的起點,也是我來台大當研究生的起點,一切由此展開――一直到現在幾乎都沒有改變過的基本生活輪廓、跟文學有關的生活。」

楊富閔回顧當時得獎的感受,從接到得獎電話,研究所同輩對於得獎作品的急切回饋,南部家人對自己獲獎的關切,乃至頒獎典禮唱名時佯裝鎮定,獲得首獎時忍不住的勝利手勢,雖然參賽已是十五年前,但留存下來的溫暖回憶至今記憶猶新。楊富閔認為,林榮三文學獎就像給了他這個初到台北的文學青年一顆定心丸,也為其拉響了日後寫作與研究並行的禮炮。

文學獎的「得獎公式」與「地雷」?

甘耀明特別提出了第二十屆林榮三文學獎.短篇小說獎佳作〈陳尾巴〉,當中細膩剖白了參加文學獎的心路與失落。藉此,甘耀明好奇三位主講人從初出茅廬的寫作者,到文學獎得主,乃至後來擔任文學獎評審,一路走來是否發現某一種「遊戲規則」或「得獎公式」?寫作時有什麼不應踩到的「地雷」嗎?

鍾文音認為,歷屆評審對文學美學的想法與對寫作技術有一定的想像,但那不是一種公式。假使某種「公式」真的存在,寫作者也應該相當警覺,自省作品是否為了配合文學獎限制而寫,亦要警覺作品可能最終更適合長成其他樣子,不要沉迷於「套用」某種固定樣式。寫作者應該喚起某種自建的警鈴,「你應該問自己:如果沒有得獎,你的自信從何而來?」鍾文音擔任評審時,也曾遇過不少讓她印象深刻的作品,最終卻沒有得獎。因此,她鼓勵寫作者們不要妄自菲薄,也再次提醒「文學」與「文學獎」之間的幽微拉鋸。

劉梓潔指出,在〈父後七日〉獲獎後,一段時期的文學獎初審稿件中,出現大量主題或內容相仿的作品。她表示自己做為評審,更希望看到嶄新、具挑戰性的題材。楊富閔則認為,自己的寫作通常緣於生活,因此很難說存在著某種寫作的公式,倒是某些偶然發生的日常瑣事,會帶給寫作意想不到的靈感,比方他和阿嬤、外籍移工的小鎮漫遊趣事,就成為他獲獎小說〈逼逼〉的開場。

鍾文音認為,過往寫作環境比較封閉,不像今日有各種社交平台,寫作者們很常是在一種不明就裡的狀態下投稿參賽。相較於此,甘耀明則提出參賽者應該要先看「考古題」――熟悉過往的得獎作品,並非為了模仿,而是要避開前面已經有過的優秀作品。

作家們除了回顧參加林榮三文學獎的過往,亦在會議中展望未來。劉梓潔指出,《父後七日》電影上映時,《自由時報》配合大力宣傳,她期望未來有機會促成更多得獎作品的改編合作,就像楊富閔《花甲男孩》也有影視改編,文學作品有了跨媒介的可能。鍾文音則期盼,林榮三文學獎未來可以更著眼於對得獎作品的推廣閱讀。最後,甘耀明期許未來三十、四十週年,各文學愛好者能夠再聚一堂,為此獎締造更多美好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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