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潼
早稻田大學的國際學生宿舍曾經舉辦了一個非正式的「你最喜歡的日文詞彙」票選，第一名是「無料」（免費）。
這個票選結果或多或少反映了留學生在日本、在東京的生活處境有多艱難。雖說我們學校的留學生看起來都活得很好的樣子，不過在東京這座全世界物價最高昂的城市裡討生活，可以「無料」的話自然是再好也不過。
然而東京亦是座小氣之城，太難讓人占到一丁點兒便宜。街坊那個賣肉的歐吉桑平日跟你微笑招呼，閒話家常好不親切，你真去買個兩塊肉，他說五百零四元，你給他六百元（然後盤算著他會說零頭不用了，而要你將做樣子找出來的一百元硬幣收回去），不料他還是會老實地翻著裝零錢的鐵筒找出九十六元來。人情如此不值錢，簡直跟便利商店沒什麼兩樣。
要在這個錢難賺的城市裡找到一個標示著無料的牌子可真難啊。好像只有那種公益色彩濃厚的財團法人支持的博物館之類的地方，才有大大的招牌標著無料入場。更多時候，夾雜在各種價目表上的「無料」字眼，隱藏著要好好剝你一層皮的商機──像是我手上的「婚友會」宣傳單上雖然標榜著「入會無料、登錄無料、介紹無料」，可只要每認識一個對象就得收二千五百日幣的手續費，天知道就算捱得到順利結成婚，是不是也破產了？
這個有趣的票選結果的第二名也很具有指標意義，我們在東京是經常掛在嘴上的，「??」──日文笨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