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彥賢
我不喜歡英文,它帶給我太多負面的回憶:國中時代總因英文成績不佳而被處罰;大學聯考因英文未達低標不能進中文系;大一時英文考試作弊,照抄班上高手的答案都還抄錯格等。但讓我深惡痛絕英文,是在台北街頭被一位「也許」旅居美澳的華僑嘲笑,「你不會說英文!那你出不了台灣。」
那一刻,我下定決心,要證明不說英文也能和世界溝通。
於是我開始學法文,並且花了將近八年的時間通過了DELF B2的檢定。現在,我能和法國人、西班牙人、荷蘭人、葡萄牙人、印度人、日本人、南韓人、哥倫比亞人、墨西哥人、蘇丹人、阿爾及利亞人、衣索比亞人,乃至於美國人、英格蘭人、威爾斯人溝通——也許不多,但已然在不使用英文的條件下走出台灣。
我深信英文是一種溝通的媒介,但並不是「唯一」的媒介——特別是在許多學生連「由、甲、田、申」四個中文字都分辨不出的今日,英文在溝通上的重要性,應遠比母語及中文還弱。
前些日子,朋友介紹我去中研院歐美所聽一場研討會,與會學者來自世界各國,並且用許多充滿不可思議口音的「英文」對話。會後,我寫信給朋友報告會中情況;朋友回我道:「語言是溝通的工具,本身並沒有錯誤。別被過往不好的經驗所影響,我相信,當你開口說英文時,你會發現用英文傳遞訊息並不難——畢竟你那蹩腳法文不也行得通?」
於是我開啟一篇英文網頁,試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