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克莉絲葛
搬來美東這座學術小鎮前,我們住西岸大城,房價高得嚇人。
住進一間房公寓,家具不得不從簡,客廳故意挑張沙發床,拉開是床,以備有客留宿;折起來便是沙發。
折疊床還搭配矮桌型的長條架,當攤成床鋪時,可撐住床墊後半段。折成沙發後,它就當茶几,很實用。
客人造訪時,水杯都擱在矮茶几上。有天,一位朋友來家中聊天,我忽然一瞥,天啊,灰仔正把前足搭在矮茶几上,低頭將小臉蛋擠進杯口,顯然喝起那杯水。
阿彌陀佛,還好客人側著臉跟老何講話,沒看到灰仔這個舉動。我不確定灰仔之前是否已喝過,如果有,那等於客人也喝進灰仔的口水了。
我趕緊不動聲色換了一杯水後,全程防賊似地盯著灰仔。看灰仔這副熟練樣,恐怕連我以前擱在餐桌、書桌的水杯,都被「污染」了。
平常都說自己多愛貓,視為膝下小孩;但一想起喝進貓咪的口水,還是有點「喉嚨忽發乾,嚥不下去」。
我心虛地回憶,其實怪不得灰仔。始作俑者是我,最初我心血來潮,拿出一只有貓圖案、本來擺飾用的杯子,盛水放在茶几上給灰仔喝。那時想法很簡單,咱們灰仔葛格也該擁有自己的水杯。
沒想到他一喝,就愛上了,從此再不去喝他原先放在地上的瓷碗,都是人模人樣,搭高前足低頭餟飲水杯,宛如人在品嘗咖啡,愜意優閒,模樣可愛。
孰令致之?我自動認罪。難怪,灰仔喜歡溜進浴缸,或跳上洗碗槽,一直舔水龍頭,等待喝下好不易滴出的一粒甘霖,我老覺得他喝水方式怪,但這竟都是我的家教使然啊。
當時沒拍灰仔喝水杯照片,現在補拍,他已經「從良」,改愛上新買給他的噴泉式出水器,還得以牛奶才騙得了他給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