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維中
活到三十多歲，這些年我始終怎麼也搞不清楚的兩件事情，一件是愛情，另一件則是灰塵。
灰塵的無所不在和無孔不入，實在令人百思不解。無論你如何清理，怎麼樣將門窗緊閉，不用多久的時間，家裡的東西很快又會積上一層灰。
過去我租的公寓是在大馬路上，理所當然的，家裡容易產生灰塵。不過，後來搬到偏僻的巷子裡了，房子外幾乎沒什麼車子經過，窗子也沒開得特別大，而且也有定時清掃呢，可是，灰塵還是絲毫未少。
後來才知道，即使在緊密的空間中，灰塵仍然會現身的。因為它們本來就是與你一起存在著的，從未消失。它們飄散在空氣中，起初是各自為政，肉眼無法看見，最後，化零為整，像是愈滾愈大的雪球，積成了屑末，才重得墜落在物體上。
因此，除了定時清掃以外，幾乎沒什麼法子真能阻絕灰塵的積生。
許多人喜歡在家具或家電不用時，蓋上防塵布。這當然也是個方法，不過我後來發現，通常你會選用的布，多半是不那麼容易髒的布，這反而導致布上面，積下更多的灰塵。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其實那塊布已經很髒了。我寧願不用防塵布，如此一來，看見髒了，就知道應該清掃。
灰塵多，吸塵器是必備品。我的吸塵器是直立式的，方便收納，節省空間。這支吸塵器的頭有兩種可以替換，其中細長扁嘴型的，可以深入夾縫之中。不過，我後來發現，吸塵器仍有其死穴。因此輔助吸塵器的清掃工具，是滾筒式的黏紙。倘若家裡有鋪地毯，千萬別以為吸塵器就能吸乾淨毛髮。吸過以後，再用滾筒式黏膠，保證大吃一驚。
東西放著，就會積塵埃；愛情亦然。
到底什麼時候蒙上一層灰的呢？恐怕永遠也無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