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運之
「為什麼妳燉的湯,永遠都是冷颼颼的!」疑問句開頭,但語句的指責意味是強烈而肯定。
每日開飯前,婆婆總有的叨嫌──嫌菜的濃淡、嫌食材的配搭、嫌無可嫌就挑溫度不對等等。刁難的態度,當然不會只在於煮飯一事,還有諸多生活大小事,只要是她經手,婆婆總不會滿意。就算是拿著儀器仔細丈量了,前一天嫌燙的80度湯品,後一天同溫度可以說冷。
但她礙於坐在中間那人的為難,總不會直接挑釁回擊,只選擇視而不見仍舊照自己的原則做事。反正對她而言,婆婆的標準,只不過是一把故障的溫度計,面對她就只會停留在冷冽的刻度。
直到那個中間人的身影,從尷尬、漠視,到完全抽身逃離餐桌邊。最後,剩下她與她。
兩人心底彼此仍緊緊抓著對對方審核的溫度計,冰冷的刻度不曾提升,但卻開始感覺乏味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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