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性異言堂】〈老夫老妻〉終於 我們還是分房睡了

圖／達志影像

文／年齡不符

他去睡兒子的床了。

原先，他和我睡同張雙人床，也不知甚麼時候開始，他嫌雙人床睡起來太小、太擠、太不舒服，於是就扛了被子，去睡現在住學校宿舍的兒子的床。

頭一夜，自然是有些失眠，床突然間變得太大，能夠伸展的空間太廣，便會開始墜入胡亂思考的漩渦，想著兒子房裡的他是否已經入眠？想著他真是因為雙人床太小的緣故嗎？想著兩人間後半段的退休生活，難道就會因此急轉直下，落入對外是恩愛夫妻，事實上卻早已是無話可聊到分床睡的室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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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隔天依舊早早起床準備兩人份的早餐，學年輕人，嘴嚼食物，眼盯螢幕，偶爾交代些繳費、通知的日常瑣事，接著，開始各自一天的生活。

那些獨自睡雙人床的夜裡，總會翻找那雜亂回憶中，兩人之間的保鮮期到期的那天。但該找到的回憶沒找到，卻是不斷閃光燈般跳出最佳賞味期的光陰：相識的那天、拍婚紗照的那天、結婚的那天、兒子呱呱墜地的那天……。

或許他真正嫌的不是床太小、太擠，而是我們倆從原來勻稱的少男、少女身形，逐漸變成鮪魚肚、大腹婆的中年體態。外形變了，心靈的那份熱戀、愛意和青春熱血，也連帶起了質變。

這難道是每對夫妻必經的歷程？

答案尚未知曉，但兒子卻在這不剛不好的時間點，更換了大頭貼，鏡頭下的兒子和他女友，在愛河岸邊十指緊扣，畫面顯得有些擁擠，因為，幸福占去了過多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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