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浴缸來信】 郭鑒予／只是泡澡而已

◎郭鑒予

文．圖◎郭鑒予

浴缸來信，訊息像浪沖刷上岸間歇式更新，點開來只剩泡沫。躲在浴缸裡，測友人動態推文傳來的憂鬱指數測驗，符合描述的項目愈多，則指數愈高。似乎有擅長在這類問卷獲得高分的跡象，不過內心堅強卻也是個人強項，精神處於平衡碰撞的高原，還沒失衡跡象，似乎沒有測驗的必要性，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心，點開內容逐一確認。

嗯，開頭幾項描述有否認的空間，姑且當做不符合，直到看到第五項「喜歡長時間泡在熱水裡」，瞬間陷入想發笑的窘態，水溫微微灼痛肌膚指認著赤裸現行犯，卻仍想辯解只是剛忙碌完，想安靜浸泡在滿滿的熱水裡面，試著把疲倦推卸到體外而已，雖然不是在滿缸泡泡水的擁抱下，一邊把小腿抬出水面用海綿刷洗，還一邊哼著歌曲那般地歡快，卻也不是彌漫霧氣的浴室，整個人悶頭就浸入水底吐泡泡怨氣的情節，「只是單純地喜歡泡澡啊」，在腦海裡一邊抗議著，全身卻不自主地緩緩沉入浴缸，直到聽見耳裡嗡嗡聲響，感受水壓微微壓迫耳膜，是否正因人而異傳遞著獨特訊息。「快缺氧了喔」，不擅長憋氣的我只聽到腦內發出友善提醒，沒能解譯神祕的呢喃。卻總想那些更深地浸入自己的人，在那幾秒鐘的時間，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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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了電影《貧民百萬富翁》的結尾，男主角哥哥薩林藏在塞滿鈔票的浴缸裡，把頭深埋著等自己的結局，在一躍而出朝著對方開槍前，是否有聽到印在盧比上的甘地先生對他說話呢。想像中你被書淹沒的家，是否浴缸也沒倖免堆滿書籍（笑），如果是的話，是否可以來個不科學實驗，埋進書的縫隙閉上眼深呼吸，試著到達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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