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 林宇軒／憑藉構思 － 去花蓮找宇翔

◎林宇軒

◎林宇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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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東道主，他請我吃花蓮鼠

所謂花蓮鼠就是糯米椒和切碎的蒜頭

因為切碎，也只能敗伏於竹製的長籤──

一顆心的無上謙卑，循著命運

次第離開雞排店。好像遞來什麼，他大方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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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買了很多，送給我的鄰居

朋友。」是一方紙盒填滿無數柴火

被我的手輕輕接住。著實是幸運的

能掌握他遭受，與即將遭受的摩擦

掌握一次次發亮前，一次次的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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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一種動機潛藏骨架深處，是他驅使

或者他被驅使？總之暗盒是推開了

細瑣的粗礪瞬間發明：一個夜晚

一間超級商店，一次彈指

便生出了火。他說他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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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什麼？我使用我僅有的

兩顆眼睛，去辨認上頭的示意：硫磺

氯酸鉀，紅磷和穩定劑。這是我的功課

琢磨，受傷，然後琢磨受傷，看交鋒的光影

自他虎口流出溫熱的，透明的血

．

這是我的功課。感知他的明目與張膽

手裡無數微縮的爐心正等待運行：一種暴力

牽引敘事，就有一千種美感產生自指間

是夜讓這些才華被彰顯，是他遞給我母題

而我虔誠接下，是他要我繼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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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點什麼吧。」說這句話的也是他

儘管不是對我，但我也聽進去了，畢竟語言

要創造才能抗衡現實，要努力聰明像他

躺在床上的姿態：澡也沒洗，牙也沒刷

只是躺，只是一堆疲憊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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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數，組合著自己。一種期待

被我的提問打亂：詩人有責任嗎？

他好氣又好笑，繼續咀嚼午餐便當

看窗外倥傯的光景，還能變出什麼花樣？

再問就太多了。他說，忽然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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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的聲帶遠遠到來：七星潭，一隻小手

數算著海岸哪裡有七疊儘管地點錯了

但有什麼關係？憑藉構思，這些事就不只是摩擦

請繼續往下閱讀...

還可以是美，是痛。因為痛所以他理解，因為理解

他心底的火焰便燃起，在電話接通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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