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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 羅毓嘉／霧台
◎羅毓嘉
◎羅毓嘉
．
如果在迷霧的城市你會牽起我的手
走向你所信任的天氣嗎？一名男子的左肩
依稀看見兩隻鳥在橋側低飛
帶來了假假真真的鳴啼
——邊說的是明天大晴。
邊說的是——明有驟雨
你會牽起我的手
在迷霧的城市裡讓我相信
．
如果是霧霾的盆地人們平靜地
吃飯，散步，撳開了電視的沉默
你會牽起我的手嗎
領著我走進事實與謊言與辯證的霧靄
告訴我「有一個新世界在那裡生成」
而我會因此就相信你嗎
．
如果在長年彌漫著霧雨的港灣
你帶著我走進一座座
下了雨整日的後院，讓我跟著你
也潮溼了起來
當我們有了兩個人之間的難題
你就去折一枝樹枒你說
「讓我向你遞出橄欖枝好嗎」
牽著你的手
我只是低眉微笑，尚未決定
．
你的謊那麼多，城市的霧都是你
留給我的巨大意志所浸潤的
是愛或者不愛
而我只能屬於你了嗎？
你從不再問。你只是摟我入肩
用長遠的彌漫的霧
蓋住了其他的世界
．
讓我看清了自己
但看不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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