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 心岱
招財貓被視為可供祈福、平安、招財、求姻緣的象徵,但他又不像一般供在廟裡的神明,莊嚴肅穆得讓人不可親近,反而是散佈在無疆界的、庶民家常的雜貨中,可以擺飾在空間、可以是貼身玩物,有時也印刷在平面的布料或紙製品,像這樣畫在茶具的紋樣,倒是非常稀有,尤其,當他們以拙趣的線條,勾勒出一種幽默、玩笑的模樣,更是少見。
這兩個杯子,是在京都逛跳蚤市場時偶然現的,當時它們混在一堆餐具中,有疊得高高的盤子、碟子,一落落的大碗、小碗,遊客想伸手挑撿花色,又擔心碰壞了這些看起來有些年代的東西,大都不敢放肆,大家小心翼翼的用眼睛觀賞、瀏覽,只有我,一定是露出了「搜尋」的目光吧,竟然被老闆主動關心:「來、來,這是昭和時代的茶杯。是妳要找的嗎?」
兒子在一旁幫我翻譯後,我趕緊搖頭表示拒絕,但那老闆卻把東西遞到我眼前,繼續說:「妳不就是在找這個嗎?」
「那是古董,我們哪買得起。」我私下跟兒子說,我們趕快離開這個攤位。
「可是,上面有貓畫,妳不看看嗎?」
「貓畫!」我沒有遲疑,立刻上前想接過杯子,這時,老闆縮回去,掏出一條布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說:「這是久谷官窯的青花,妳瞧瞧。」
我根本不懂什麼「久谷青花」,也不在意什麼年代,但我被杯子上的紋飾吸引了。我想要更多個,最好有一整套,老闆笑了:「若有整套,那得去拍賣場出價。」
兩個杯子一大一小,好像難兄難第,杯子上各有五隻招財貓,每一隻的臉貌與形姿都不一樣,相同的是「隨意」的手繪風格,但杯緣與杯內的圖騰,卻又不同,可見,其作品應該屬於系列式的,這種失散的殘品,對我來說反而是「珍品」,天涯海角也難再尋覓了,雖有惋惜,當然絕對不錯過這今生的「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