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鐵
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這樣,貪贓著一點時間的小惠。可能是天氣,太好或太壞的天氣。晴空朗朗時,不免就想像可以洗晾衣裳,讓陽光的曬,變成具體保存的香氣。大雨滂沱時,索性不該出門了。那半座山都哭花了,遠方大樓也被雨水阻擋,這樣的日子頂適合聽中提琴,或者把我的所有後搖滾樂團都叫出來,請他們一一現場表演。
總是看著牆上的鐘,看它的指針漸漸指向應該出門的時間。
然後我便說服自己:該喝杯咖啡消擋睡意,該把混亂的衣櫃收拾乾淨,該找本適合的書在車上閱讀,該……時間越過了那個應該。我慢條斯里地洗臉、刷牙、找襪子,開冰箱,看電視,掃地,播音樂,做所有不該做的事。
然後,順理成章地遲到。
時間並未恩賜我。
時針彎了,我搭乘過遲的午後,抵達了早該到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