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柏容
年終尾牙到2月下旬之間,因為公司聚會、朋友相約,再加上一次家庭聚會,我竟去了五次KTV,向來不熱衷這方面的活動,因為我覺得一群人對著電視機唱歌、胡鬧這件事很奇怪。
為了表現自己並不是自閉的人,我多少會選幾首歌唱唱,然而大部分時間我都在翻歌本,每當有人問我又沒看我在點歌,幹嘛一直看歌本時,我都回答因為我老是記不得我會唱的歌的名字,而且我記不住歌詞。
就像很多人一樣,我在中學時代也試過買一把吉他,躲在房間練習,不過很快就發現自己沒什麼天分,首先我看不懂五線譜,而且聲音怎麼說呢?我有一種感覺,我聽到自己唱歌,就覺得自己是個騙子。我不像學生時代常看到一些人帶著吉他上到天台,自若地彈唱大半天,現在好像也很少人這樣做了,大家都去KTV。
228那一天,我去攝影棚監拍。因為是拍商品,不用一直盯著攝影師,只要攝影師擺好燈光,再叫我過去看看是不是我要的效果,其他就沒什麼事,所以我有空閒可以做自己的事,和公司的業務用MSN溝通一下工作進度,打了幾通電話跟老闆確認拍片的事之後,攝影助理煮了一杯味道和花式技巧都贏過95%的義式咖啡店業者的焦糖拿鐵給我,然後我寫了一首歌詞。
昨天有點遠
我像睡過頭,下錯站傻傻站在路邊
明天我沒概念
現在好想買一雙雨鞋
穿去下雨天
想起去年的比基尼褪了色
找不到人去海邊
我點了一根菸
我點了一根菸
我點了一根菸
反正你不愛誰
我沒愛誰,誰又怕誰
我有一包蝦味先
等不到海鷗飛來
找不到人去海邊
寫完以後,我思考著該怎麼處理它,要找誰來把它寫成真正可以唱的歌呢?因為所謂的歌詞,充其量也只能看做是半成品之類的東西,想到這個,我不禁替它感到寂寞、尷尬。有一刻我閃現投機的念頭,不然把它改成詩好了,這樣它的地位或許可以被提高一些,不過我沒這麼做,因為也許有人可以把它變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