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維中
在東京租房子大部分的公寓都是沒有附房間大燈的。整個燈具都沒有。你得自己去買燈,然後想辦法爬到天花板裝燈,最後退租時也要把燈給帶走。
我剛搬進現在住的這間公寓時,還沒買好大燈,為了等送洗衣機的貨運來,抱著電腦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就著窗邊的微薄日光趕稿。三月的東京好冷,又下雨,天很快就黑了;天黑以後,房間陷入漆黑,只剩下一片螢幕的光,那時我忽然感覺,寫作真是太寂寥了。幾天以後,當我終於將買好大燈裝到天花板上,半信半疑地按下電源,看見整個房間頓時明亮起來的剎那,感動得像是見到了極光。
我買的燈具起先覺得亮度足夠,但之後發現因為房間是狹長型的,所以稍微遠一點的角落會顯得比較暗。因此我將私愛的一盞小立燈放在床邊角落,補足燈光的不足。角落的立燈,是讓空間擴大的一種方法。
當立燈置放在角落時,燈光會經由牆角折射上去,形成間接照明,在視覺上便有了空間的延伸感。我覺得每個房間除了大燈和桌燈以外,都該再擁有一盞裝飾性的燈。不一定是補足光源,而是能讓空間有層次感。房間透過燈光而有了無形的隔間。
燈光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心情,日光燈或是燈泡光,效果大不同。我認識一個日本男生,說他秋冬時用偏黃的燈管,感覺溫暖;到了夏天則換用白光,比較爽朗。他這麼一說,我覺得跟他的性格也挺相像。後來,當我遇到那種莫名的冷漠的人時,都很有一股衝動想問問他:「你家到底是用什麼燈?」
Tip:角落的立燈,是讓空間擴大的一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