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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歎調》花與豹

2010/03/21 06:00

◎也思

酢醬草花朵的美,總讓我自覺肉身的髒濁。

短促的花開時間,隨著日落,滿足地垂首斂目,把燦爛遞交給明日她新生的手足們,沒有戀棧舞台。然而每一瓢紫色的花瓣,那薄翼的喇叭,血絲般清晰無瑕,多令藝術家扼腕啊!他們要燒壞多少罈甕、擰掉多少張草稿,也創造不出如此纖透的器皿。酢醬草,卻淡然地讓青春之美輕踐入泥壤,懷抱著可愛的夕日餘溫,睡去,根莖盡職地默默吸吮清泉。

在生命最耀眼的時刻,吐露她小小的奢華心願。

山路旁盛開一排搖曳的紫色小花,曾有一年春天,我牢記得這樣場景──近午,久違的日光篩落下來,靜謐得令人心疼,那時感到汗顏,心中竟沒有一絲可對應的音響醒來可歌讚她們。

空氣中,暗暗浮動著百花混釀而成的青蘋果香甜味……。

也許,在大自然奇妙的綠地裡,我唯一能攫住的事,僅是俯臥,當一頭慵懶享受微風、日曬的花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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