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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咖啡館》開關

2014/06/29 06:00

◎熊哥

我不敢用左手去按電燈開關,而且是牆壁上的那種。與其說不敢其實是怕,總覺得按了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有趣的是只要不是電燈開關我都沒問題,一般檯燈或雖然在牆壁上但不是開電燈的也可以,朋友都知道這件事情,剛開始還會拿來說嘴,一陣子也就見怪不怪了。

曾經想過去看醫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沒造成生活任何不便,反正也習慣不用左手按開關,過世的媽媽一定會逼我去看醫生了解原因。

某天下午看著艱深的英文書不自覺睡著了。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矇矓中聽到電話鈴響,忽然想起老爸出門前特意交代有通重要電話務必要接,趕緊站起來接聽,一張眼發現房間昏暗,眼睛就看著左手伸向電燈開關,但腦中有股聲音叫我不要按,全身驀然發熱,下一秒開關就按下去了。我的記憶開關也打開了。

腦中閃過媽媽按下開關,全身發抖後倒地的畫面,身上穿著她最喜歡的藍格子洋裝,她說這樣看起來比較苗條,我不記得那時幾歲,只知道我拼命搖媽媽,一直搖,可是並沒有搖回來,抬頭想要叫爸爸,但沒有人在家,眼中只有一抹消失的紅色。

當我回過神,電話還在響,看到老爸剛好踏進家門,順手抓起電話皺眉看著我,「順利水電行你好,啊,我在等你電話啊……」我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是一直看著老爸手上把玩著紅色的螺絲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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