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攝影◎曉波直
揚聲器轟然地響,菸味迷魅地熏,高中同學的婚宴續場酒會,我趕在尾聲抵達,散置島嶼四方的人馬匯至,稚氣的臉龐各個褪色,展露熟成線條,十年歲月穿越抽象的雲煙,偷渡了些什麼安置在每個人的身上與心上。
遲到的我,像指認夜空星座,一一唱名:韻,身材抽長,胸肩圓闊,已懂得將話兜在嘴裡摶量再發。咩,原本娉娉裊裊的步子,似被裝上矯正器,走得實篤妥定,拔尖的嗓,也鈍磨成沙,只說是身在江湖的不得不。惑,一雙急躁閃躲的眼,似有刮擦過的灰痕,定而後靜,思量更如冰角在杯中時浮時沉。
唯獨順,挺拔如昔,凜然依舊,瀟灑模樣略略散發雅痞情調,黃湯下肚,他酒意三分,吐露人生困境和煩惱,滄桑鬱氣掠過額間眉梢,俊逸不可攀近的形象,遂像潔淨的襯衫起了幾絲縐褶,可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