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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自由副刊】書寫為志業，桂冠如浮雲 法國文學大獎紛紛揭曉，法語系作家勝出
◎林莉菁
法國每年秋天新書季於10月底進入高潮，各大文學獎紛紛揭曉。今年法蘭西學院小說大獎率先公布， 得主為美國新銳作家立德勒（Jonathan Littell），他稍後也獲頒龔固爾獎，可說是今年文壇大贏家。
美國作家立德勒囊括兩大獎
得獎作品《我們是好人》（Les Bienveillantes）訴說一個前納粹分子的過往回憶，入選法國今年各大文學獎。這部二戰小說不論在分量與題材都算吃重，並不影響讀者對它的厚愛，一上市就把暢銷書女王諾童打下冠軍寶座。
立德勒新作叫好又叫座，也引來不少是非。
除了書中以加害者為主角的寫作手法引人爭議外，也有人質疑作者造假，故意說本書是首部作品來宣傳，或懷疑他子憑父貴，加里瑪出版社（Gallimard）已鄭重否認這點。並非人人都欣賞這部小說，龔獎評審中有人認為這本書過於暴力，手法驚世駭俗。立德勒本人並不把文學獎看在眼裡，他這樣的態度也讓部分評審氣結。
菲敏娜獎評選節外生枝
菲敏娜獎（Prix Femina） 今年頒給了旅法加拿大作家蘭熹．胡絲頓（Nancy Huston），作品《斷線》（Lignes de Faille）描寫一個家族橫跨各國的長河歷史。外國小說獎頒給了愛爾蘭作家歐法蓮（Nuala O'Faolain），她追索一位19世紀傳奇女子的足跡，寫出《愛爾蘭末路狂花》（ L'histoire de Chicago May）一書。
今年菲獎才剛宣布，評審團馬上決議將資深成員夏普莎（Madelaine Chapsal）除名，另一位評審跟著辭職聲援。其他人認為夏氏擅自公開評審過程，並暗指部分成員獨厚某大出版社，因此遭逐出評審團。夏普莎則力主評審過程應透明化，雙方各執一詞，讓今年菲獎評選節外生枝。
麥迪西斯、何諾多獎 夏蘭東、瑪邦古分別獲獎
麥迪西斯獎（Prix Medicis）頒給了資深記者夏蘭東（Sorj Chalandon） ，得獎作品 《承諾》（Une promesse）描寫法國鄉間一群小人物遵照諾言行事，後來卻難以繼續的過程。外國小說獎得主為羅馬尼亞作家瑪尼亞（Norman Manea） ，他從二戰集中營死裡逃生，如今定居紐約，著作《孽子返鄉》（Le retour du hooligan : unevie）描寫自己失根蘭花般的傷懷，本獎去年得主是榮獲今年諾貝爾文學獎的帕慕克。
何諾多獎（Prix Renaudot） 今年決選過程極為難產，反覆投票了十來次，才由旅美剛果作家瑪邦古（Alain Mabanckou）以黑馬之姿勝出，著作《豪豬殺人記事》（Memoires de porcepic）模仿非洲傳說故事，以諷刺的筆調描寫一頭豪豬與主人的瘋狂歷程。
四強獨霸 幕後爭議多
法國文學獎歷史悠久，而大出版社把持獎項的現象一直為人所詬病。有人戲稱得獎的總是巴黎左岸四大天王出版社——加里瑪、卡瑟（Grasset）、瑟以（Le Seuil）、阿爾邦米榭（Albin Michel），一世紀以來幾乎囊括三分之二的獎項，回首看看今年重要文學獎結果，即使有其他小出版社作品進入決選名單，大獎最後也很難跳脫天王手心。
仔細檢視文學獎評審群，竟然有四分之三左右隸屬四大出版社旗下，也難怪文學獎公正性引人猜疑。
作家賈克裴涅（Jacques Brenner）在回憶錄中揭露評審過程的妥協與壓力，多少證實外界揣測。文學獎旨在鼓勵創作，如果作家與出版社把得獎看得比寫作還重要，並非文壇之福。很巧的是，推出裴涅回憶錄與菲獎評審夏普莎著作者，剛好都是法雅出版社（Fayard）。法雅去年一心想把韋勒貝克推上龔獎寶座，卻功敗垂成。有人揣測，或許因此法雅才決定出版揭露評選內幕的著作來「回敬」評審們。
法國《閱讀》雜誌前總編阿蘇林則指出，其實文學獎檯面下運作黑幕一事可說是媒體塑造出來的老掉牙題材。打從上世紀初文學獎創立以來，類似爭議層出不窮，其實媒體也多少參與文學獎現象的建構。他坦承文學獎評選確實有關說操縱等問題，但是大多數評審還是盡職公正地評選出他們心中的年度佳作，讀者們大可放心。
大獎頒出去了，還是讓我們回到原點，繼續閱讀與寫作吧。
■法蘭西學院小說大獎：www.academie-francaise.fr/actualites/index.html
■龔固爾獎：www.academie-goncourt.fr
■何諾多獎：/www.renaudo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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