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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散文詩】 紀小樣／山南
◎紀小樣
◎紀小樣
憂鬱難尋等高線圖，三千公尺已是絕頂；這裡逆風，沒有麗日與晴朗。但一群剛申領完乙級登山證的小伙子非要如此熱脹――他們的經驗雖不致分不清三角點與三角褲，夢中卻老是看見橫陳在視網膜裡的玉山。
夢中老是看見橫陳的玉山。前夜，我們還在平價民宿裡嗑瓜子、閒扯淡、徹夜喧譁大玩塔羅牌，任誰也沒有抽出死神；只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女按摩師誤推房門進來；大伙兒推了半個時辰還推不出去。
今晨，我祇比中央山脈的一隻黃腹琉璃鳥晚起；開窗把視線綁在即將越嶺而過的鳳頭蒼鷹的翅上――好一段時間才被一群獼猴的戾鳴割斷。看哪！濃烈的嵐霧翻騰而不見五指，多麼熟悉的場景――我們也曾那樣齊齊而站……排尿之後再上排雲。那時，登山地圖中的百嶽多麼乖巧！而無人知曉的下一個景點，在三公尺之內卻在生命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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