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話》我想

◎莫珂

我看著腕上的表，仔細倒數……一分鐘……三十秒……然後攏攏頭髮跨出去。

此時，你應該要出現在前方的轉角，順著斜坡慢慢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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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揣想你或許像我一樣，掏出口袋裡的Nokia，看看時間，就著銀黑色的手機面板調整衣領，然後走下。

你也許穿著卡其色的西裝外套，或單著一件黑色套頭毛衣；我從沒來得及看清你的服裝品牌，但那都無所謂。

要緊的是，你將要走下來了。

彼時，你和我將面對面走近，眼神不經意掃向彼此的臉，短瞬軋入瞳孔，再膩膩地滑開、收回，擦肩而過。

我仰頭踏上你的來時路，你繼續向下走。兩造無言。

偶爾我擔憂，你將比我更早厭倦這種算計時間的方式。那畢竟需要一點心機與耐力。

我揣想你或者會在某一天，站在斜坡上某個定點，等待，然後我走近；又或者，我，終敢啟唇發聲。

可惜，我和你終究只能默契地，擦身而過。

我揣想最後你會回過頭來，一如我緊鎖著你的背影，卻只見陽光將你消融成一片模糊。

我低頭看著腕上的表，感傷地發現從來沒抓準你的步伐，以及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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