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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怦然．野性
文．攝影◎黃岡
文．攝影◎黃岡
我在蘆葦蔓生的11月從家信步到木瓜溪橋。橋墩下是砂石業的採砂工廠，往花蓮市的方向過了木瓜溪橋是鼎鼎有名的花蓮紙漿廠。每當東北季風從日本海而下，這兒就吹起漫天狂沙，空氣裡順便有紙漿廠的氣味夾雜而來――這就是使它有名的原因，工業用水和廢氣時常躍生環保話題的版面。忙不迭以喇叭聲打招呼的砂石車和揚起的飛塵，實在不適宜步行。然而當我抬起鏡頭捕捉河床邊油墨般流動的蘆葦叢，才知道原來還有生命蝸居於此。一隻雉雞被我腳步的震動驚醒，猛地振翅起飛，帶著幾近破音的悽慘叫聲，搖搖欲墜地飛入常綠灌木林中。空氣裡還有一陣被牠翅膀擾動的驚懼氣旋。其實被嚇到的還有我。我倆就像荒地上的兩個探險者，初遇的那一刻我驚嚇於牠的野性，牠驚嚇於我校準大砲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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