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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文學中的牛】王盛弘/愛是一頂禮帽

2021/02/14 05:30

《賣牛記》 琦君著,三民出版

◎王盛弘

雜花生樹,鶯飛草長,江南的春天這麼美麗,卻反襯出劉大嬸內心的飽受煎熬。獨子聰聰到了該讀中學的年紀了,還有其他許多開支,她要去哪裡籌這筆錢呢?只好把念頭動到老牛阿黃身上。可是,阿黃陪著聰聰長大,聰聰是寧願不要進城讀書,也要讓阿黃安養天年,何況母親承諾過他,牛是不賣的,母親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

說話不算話的是生活啊!貧窮讓人走投無路,聰聰看見了阿黃的老邁與辛苦,卻沒看見母親左支右絀,窮於應付生活這頭安靜的獸。無計可施之下,母親背著聰聰把牛賣了。聰聰因此單刀赴會,自己一個人進城,要去找回阿黃。

《賣牛記》讀起來酸酸的也暖暖的,琦君以文學縫補現實的破綻,護持每個人內心底那個單純、天真、善良而又勇敢的小孩。是誰說過的──愛也有靈魂,若你相信他,奇蹟就會發生。《賣牛記》本是個哀愁的故事,但因為有愛這頂大禮帽,作者為它變出了魔術般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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