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 阿力金吉兒／幽靈農場與紅色麵包車

◎阿力金吉兒

文．圖◎阿力金吉兒

幽靈農場是我來美國第一次和外國人同遊的地方。剛到聖塔菲，行李還沒卸下，就先到工作室報到，小帥弟韋斯（Wes）的工作室緊鄰我隔壁，他也是第一個和我打招呼的藝術家，當時我有些靦腆反應不過來，他的招呼化解我初到新環境的緊張心情。爾後幾次小聊，他說有空再約大家一起出遊。9月底，他果真開著他專屬的紅色麵包車，載著我和其他藝術家一起去幽靈農場郊遊。

我們在晴朗的天空下出發。車窗左右兩邊的風景各有自己的面貌，如同車內的我們，來自不同的國家和種族。繪畫、寫詩、創作是我們最大的公約數。往84號公路的幽靈農場（Ghost Ranch），一路上凝視著畫家歐姬芙（O’Keeffe）喜愛的紅色岩石，峭壁層次分明，岩石橫面如風琴展開與風的對話。不遠處，我看到有人畫畫寫生，彷彿看見當年歐姬芙的身影。歐姬芙自1930年代之後，一直在阿比基烏（Abiquiu）村莊和幽靈牧場（Ghost Ranch）居住、工作。漫步在農場，我想像她筆下極富原創性和真實性的岩石、沙漠、花卉和動物骨骸。她曾說：「It’s my private mountain. It belongs to me. God told me if I painted it enough, I could have it.」在廣闊天空和高地沙漠景觀的鮮明襯托下，一如她的藝術所帶來的獨特魅力，漸漸滲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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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參觀了1885年在此處發現的化石骨骼、古生物恐龍的遺骸、遺址和美國原住民古文物展。館員熱情的導覽，增加不少我對古生物的知識。正午過後，我們又到日式枯山水（karesansui）設計的迷宮步道小憩。迪倫（Dylan）和珍（Jant）低頭專心走著石頭迷宮，韋斯被一旁黃花吸引，蘿貝卡（Robecca）坐在石頭上冥想。午後陽光依然炙熱，老鷹乘著無形的風，在岩石上高高翱翔，我們像地面上的小人，四周環繞著寧靜。

陽光炙熱的午後，有一種神祕能量在我們之間流動，這些朋友身上都有極深刻的故事，影響著他們的人生。那些故事使他們對待他人的時候，像一道溫暖和諧的光。

我很慶幸來到美國，得以看見世界與我之間，這道友善自由的光。我們繼續搭著一輛獨特的紅色麵包車上路，臉上展開微笑，聆聽彼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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