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頻道粉絲團
限制級
您即將進入之新聞內容 需滿18歲 方可瀏覽。
離開
進入
根據「電腦網路內容分級處理辦法」修正條文第六條第三款規定，已於網站首頁或各該限制級網頁，依台灣網站分級推廣基金會規定作標示。 台灣網站分級推廣基金會（TICRF）網站：http://www.ticrf.org.tw
【自由副刊】 崔舜華／十二月
◎崔舜華
◎崔舜華
．
在週四的近午，起床
在兩點半鐘前做完應做的家事
摺了衣服，也澆了花
貓在房間聽著我聽NIRVANA。
這一切原本，對於往昔的我而言
豈非皆大歡喜的事：
雪白的磁磚地板，細小的植物
伸出那麋鹿狀的綠色雙耳，探聽
織物在洗衣機裡被扭絞的聲響──
．
這一切原本曾經讓我快樂
但當我想到十二月，我卻感覺憎恨
所有的所有的我理應辦到
卻坐以待斃的事項──
眼睜睜地看著樹葉的邊緣
鍍上黯淡的枯銀
．
十二月。
．
我已蹉跎良久，良久
以毫無意義的步伐原地繞行
像一隻連口號也貧窮的遊行隊伍
企圖攀爬越過那鋅色的
青色的藥片密砌累疊的
．
意識。意識與朦朧之牆
我本來應該一如過往地
感到滿足且滿懷欣喜
這世界總是富裕且孜孜不倦地：
用瓷杯啜飲咖啡，剛出爐的麵包在架上
手裡燃著一根菸──落地窗外
穿蓬鬆奶油色洋裝的小女孩
她剛滿四歲，為了時間本身
而踮起芭蕾，小小地旋轉。然後
．
旋轉。
．
誰曾詠歎過：這就是永恆的此刻？
某些事物一旦經過
便理所當然地而為敝屣
為廢鐵──譬如
向喜歡的男人堅決說出「不」這個字眼
送他一條法蘭絨藍的毛料毯子
好讓他在夜晚擁抱女人，赤裸而溫熱
如一顆粉紅色松果綻放著冬天
比方說──無可避諱的人生地重複
那齣知名的「你是個好人因此我也是」的劇碼
獨幕式地反覆引人發噱，隨即難抑感傷
．
而你的傷心（或說我的也行）
在這樣的節慶下更形壯觀而巨美了
如一頭沉默的大象佇立我們眼前
牠沙漠般的背上鑲滿弄象人的殘骸
每一具皆綴以珍珠與鐵鍊，橡實和玫瑰……
．
我想這樣的比喻足以匹配
這一事無成，這一年之末──
讓這世上的舊毛衫掛在白樺樹的枝頭遭人誚笑
讓落地窗外的芭蕾女孩驚奇地看我菸不離手
當一切無處可去時讓我獨自清掃一個房間
讓貓在房間裡聽著我聽NIRVANA
網友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