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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藝週末．藝週寰宇搜藝】藝術零距離 街頭塗鴉之最─英國街頭塗鴉藝術家班克西
塗鴉可以是破壞，也能美化環境。
文．攝影／谷為陵
用最驚世、最知名、最神祕來形容英國街頭塗鴉藝術家班克西（Banksy）一點也不為過，他特立獨行的行事風格與對名利不屑一顧的作法，總能成為話題焦點。本文透過班克西的藝術創作與其驚人之舉，引領世人去了解塗鴉藝術所要表達的社會評論觀點，並認識街頭塗鴉藝術之美。
達文西〈最後的晚餐〉被改編成塗鴉版。
塗鴉的英文graffiti來自於希臘文中「書寫」的意思，最早的塗鴉出現於史前人類在洞穴裡留下的壁畫，埃及神廟內的記號與土耳其艾菲索斯（Ephesus）的腳印及愛心圖案等，亦被認為是最初的塗鴉形式。二戰後各大城市流行起的塗鴉就比較傾向於個人創作，也逐漸發展出以作畫寫字來創作的後現代藝術。這些塗鴉者創作在不屬於自己的牆壁或車廂等物件上，具爭議性的做法遊走於法律邊緣。在藝術創作的領域來說，塗鴉一直不是主流，而是屬於邊緣藝術的形式，但非得要高高在上、艱澀難懂才能稱之為藝術嗎？英國街頭塗鴉藝術家班克西（Banksy）打破藝術屬於少數人的迷思，將藝術認定權交還到普羅大眾手中，不僅讓更多人認識塗鴉，也將塗鴉藝術帶入另一個新境界。
班克西的作品常有反戰的意涵。
驚世之舉 破壞〈氣球女孩〉
大多數台灣人認識班克西是他在2018年的倫敦蘇富比拍賣會上，他透過遙控的方式以碎紙機自毀剛剛落槌拍賣出的〈氣球女孩〉（Girl with Balloon）畫作，這幅價值約新台幣4,000萬的畫作就在眾人的錯愕中破碎，這樁史無前例的事件頓時躍上全球熱門新聞。更讓人驚訝的是在2021年時，這幅半毀畫作被改名為〈垃圾桶裡的愛〉之後，再度以新台幣7億元左右的價位拍賣出去，短短3年內同一幅畫作價值翻了18倍，成為藝術史上一則傳奇。
倫敦某藝廊裡，一幅向班克西〈氣球女孩〉致敬的作品。
除了自毀千萬畫作外，班克西的驚人之舉還包括曾將自己的作品放入美國紐約現代美術館、法國巴黎羅浮宮、英國倫敦大英博物館等世界級的藝文殿堂內魚目混珠，直到被館方發現撤下為止；也曾將作品拿到路邊地攤匿名販售，讓沒買到的粉絲捶心肝；2015年時他曾經將英格蘭一座海邊廢棄的樂園打造成暗黑版迪士尼樂園Dismaland，對外宣稱這是座「最令人失望的主題樂園」，裡面充滿班克西與其他藝術家的各種創作，引領前來參觀的好奇者正視真實世界中所發生的戰爭、難民與階級等社會問題，用黑色幽默翻轉人們心中的彩色夢幻國度。
如果錯過上述快閃主題樂園，目前仍可造訪的是班克西另一項傑作〈圍牆飯店〉（The Walled Off Hotel），這間號稱擁有「全球最糟景觀」的飯店位於以色列與巴勒斯坦邊境，距離知名的伯利恆圍牆只有5公尺之遙，從最基本款的經濟型床位──使用由以色列軍營內所取得的軍用床架，到有班克西親自塗鴉的藝術家房型，每個房間均能看到備受爭議的以巴圍牆，館內還詳細介紹「以巴戰爭」百年來的始末，企圖讓旅人體驗到戰爭的殘酷與無情。
種種特立獨行的行事風格與對人類的關懷，讓班克西成為史上最有名的街頭塗鴉藝術家，他的經歷還包括曾經登上《時代雜誌》（TIME）封面，亦被評選為全球最有影響力百大人物，班克西所創造出來的塗鴉不再只是單純的藝術品，還含有更多的人文關懷議題在背後。
巴比肯藝術中心附近有幅畫作被認為是班克西的作品。
人本理念 身分始終成謎
班克西認為藝術是屬於大眾的公共財，不能限定於特定人士才可擁有，他所擅長的街頭塗鴉就是一種平易近人、隨時隨地都可以欣賞到的藝術形式，街頭塗鴉可以一夜之間出現，也可能於一夕之間消失。在倫敦尋找班克西的過程裡，就常有到達現場卻遍尋不著的情況，可能是畫作已被覆蓋或銷毀，或是畫作所存在的建築物本體已被拆除改建成新大樓的遺憾，還有幾次的經驗是作品在圍欄內，必須伸手將相機穿過欄杆才能勉強拍照。幸好仍有部分作品被聚碳酸酯的透明罩保護住，讓這些身價千萬的創作免於遭到覆蓋的命運。
秀拉的點描法也能用在塗鴉上。
班克西可說是全球知名度最高的街頭藝術家，似乎全世界的人都認識他，卻沒有人真正知道他是誰。遊走於法律邊緣的藝術創作方式，讓班克西對自己的真實身分保密到家，從不以真面貌示人，即使榮登時代雜誌封面，也是以紙袋罩住頭部，並沒有露臉，眾多猜測指向他是一名地下樂團成員，也有一種說法聲稱班克西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體，但有更多的支持者認為班克西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於社會關懷的人本主義精神，以及他的作品帶給全世界的渲染力。
班克西曾說過：「為了出名而畫的藝術作品，絕不會讓你出名，名聲是你做了某些事情的副產品……」，這句話不禁讓人想起電影《三個傻瓜》在結局時所出現的一句名言：「追求卓越，成功自然而來。」這也是班克西的成就帶給世人的領悟。
塗鴉可以很文青。
橫跨倫敦街頭 尋找班克西蹤影
充滿塗鴉的地方總被認為是危險、髒亂或不好的區域，倫敦東邊的肖迪奇（Shoreditch）也曾經是如此，然而現在若請英國當地人推薦倫敦好玩的地方，得到的答案很可能就是「肖迪奇」。所謂「敗也塗鴉、成也塗鴉」，昔日被嫌棄的塗鴉，如今晉升為藝術作品，多彩多姿的色調替整個區域帶來活力與繁榮。肖迪奇堪稱是認識塗鴉、尋找班克西作品的最佳起點，由東至西橫跨倫敦，可來場尋找班克西的街頭塗鴉藝術紀行。
倫敦東邊的肖迪奇「敗也塗鴉、成也塗鴉」。
倫敦東邊的肖迪奇因為塗鴉而變美。
◆Guard Dog and His Master’s Voice
距離肖迪奇高街（Shoreditch High Street）地鐵站走路約7分鐘的一家啤酒花園中庭，牆壁上有一幅〈警犬與牠主人的心聲〉（Guard Dog and His Master’s Voice），塗鴉內容是警察牽著一隻貴賓狗，旁邊寫著主人的心聲「這面牆是指定塗鴉區」，幽默反諷出自己塗鴉的合法性。
班克西以幽默方式指出自己塗鴉的合法性。
◆The Falling Shopper
距離倫敦西區熱門購物街道麗晶街（或稱攝政街）與新龐德街等不遠處的巷弄裡（Bruton Lane），有一幅班克西的〈墜落的購物者〉（The Falling Shopper），這幅塗鴉作畫於大樓3樓高度的牆壁上，圖案是一名推著購物車的女性從高空墜落，創意來自於英文裡形容「逛街血拼到累倒為止」（Shop till you drop）的雙關語用法，旨在點出消費主義（持續並增加消費活動有利於經濟）的危險性。
血拼到累倒還是掉落？班克西幽默使用drop雙關語。
◆From this moment despair ends and tactics begin
倫敦知名的大理石拱門（Marble Arch）旁也有一幅班克西作品，內容是一位女孩蹲跪在地上，手中握著「反抗滅絕」（Extinction Rebellion）的標誌，旁邊有一株新種植的樹苗，標題是「從此刻起，絕望終結，戰術開始」。源起於2019年4月在倫敦的一場全球性環保運動──反抗滅絕，透過非暴力的抗議行為，期望政府正視氣候變遷的影響並說出真相。女孩手中的這個標誌被新世代之人認為是和平的象徵，這幅塗鴉於抗議活動後的一夜之間出現，引發眾人話題。
倫敦的大理石拱門旁也有一幅班克西作品。
◆Banksy Tunnel
此外，倫敦還有個隱藏版的塗鴉景點，就是被喚做「班克西隧道」（Banksy Tunnel）的利克街（Leake St.），這條長度不到200公尺的隧道位於滑鐵盧車站與軌道的正下方，踏入這裡彷彿像是進入異世界般，被塗鴉環繞所產生的神奇空間感很不真實，隧道中的塗鴉從可愛卡通、普普風到寫實等涵蓋各種畫風，據說之前有一幅〈受傷的菩薩〉（Injured Buddha）是班克西的大作，目前已被其他作品覆蓋。前作遭後作覆蓋，這也是塗鴉世界裡的一大特色。
倫敦隱藏版塗鴉景點──班克西隧道。
班克西隧道中有普普風的塗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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