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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 柯嘉智／像手風琴一樣緩緩展開
◎柯嘉智
◎柯嘉智
．
要如何確定
這是太平洋吹來的晚風
要如何禮貌地拒絕
它那重複、簡約
同時無可指摘的嘗試呢
．
我開窗
讓刺探的夜
和盤托出的月光
以及你在樓下吹過的口哨
一併引渡
回到無眠的屋裡
．
房間的暗處
垂死的微光搖蕩
在成為灰燼以前
終於停止尖叫的鬼魂啊
且直視我
讓我向你索討寧靜
我將顫動，像手風琴一樣
緩緩展開
．
請靠近，枕著我的臂膀躺下
讓我們輪流吐實
擴增時間造成的歧義
徒勞地調節過度的情感
徒勞地，試圖否認
謊言和供認的不匹配
．
在不斷為自己開脫
並且換過幾個睡姿後
A小調的導音如冷霧逶迤
我將真正睡著
你就會再一次
真正地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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