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歎調》在城市上方

◎詹佳鑫

放下手中朱墨爛然的課本，我抬頭疲憊地看著車窗外。記得是從國中開始，坐捷運上下學便成了一天的出發與回歸。一上捷運，便開始埋頭唸書，自以為能把瑣碎的時間擠壓乾淨，沒想到越是想要濃縮，我的生活便越來越鬆弛。

直到今天，就在放下課本的剎那，我狠狠地被捷運車窗外的風景震懾。那是熟悉的景象，我卻隱隱約約地聽到這城市的心跳。灰暗的天空壓得好低，參差不齊的公寓錯落巷弄一覽無遺，幾隻野鳥在遠方來回盤旋。我突然感到一種緊緊的包圍，這城市的溫度與能量，讓我瞬間清醒，看著窗外不斷離開的風景，彷彿整座城市正與時間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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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倒帶，光影迷離，移動的城市移動的我，我把頭貼近玻璃，地面上一群又一群的年輕男女撐傘晃進士林夜市，腳踏車繞過街道，輾過柔軟的水窪轉進小巷。我在城市的上空俯視這一切，我無法凝視，我無從選擇，捷運快速將我抽離當下，逼我接收新的城市切片。一成不變的捷運K書行程在今日異常瓦解，我做了一次神秘的城市高空導覽，就這短短十分鐘，我彷彿聽見窗外細雨濛濛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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