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收藏 家中老虎

文‧攝影@心岱

我的貓收藏裡，有幾個「虎」。雖然老虎屬於「貓科」，但是，虎年一到，對貓來說，猶如籠罩「威脅烏雲」。鄉野民俗有說：生肖屬虎的人，命很硬，氣強悍，會剋生。虎年之時，也都相信婚嫁不宜，就怕喜事沖到煞。

虎年出生的人，難免冤枉，但是，「屬虎」就是等於禁忌，在我家鄉，母貓若生了小貓，屬虎的人一概被禁止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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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怎樣？」我問母親。

「被屬虎的看到了小貓，母貓就會把一窩小貓都吃掉了。」

「怎麼可能，難道屬虎的人眼睛會發射迷幻藥效？」

「別傻了，貓就是怕老虎。」母親解釋著大與小、強與弱的關係。

原來，母貓在哺乳幼貓時，她知道是自己最脆弱的時候，為了保全幼貓不落入虎口，把牠們吃到肚子裡，是母貓護子的天職與本能。在小貓還沒有「離乳」之前，母貓對肖虎人的「目光敏感」，還包括「離家遷徙」；不辭辛勞地將整窩小貓，叼著去尋找她認為安全的「窩巢」。

究竟母貓在執著什麼？「寧為玉啐」還是「同歸於盡」、「避禍南遷」？我百思不解，但這些傳說令人心驚膽跳，鬼故事般的恐怖。這也是一則很深奧的「象徵」意義學。

在我家鄉，自古有「死貓掛樹頭」的葬貓遺風，這個由來傳說有一戶人家家裡生了一窩小貓，不想餵養，又送不出去，便趁著黑夜，將小貓封在紙箱裡，丟棄在海邊，企圖讓潮水將貓淹死。

次日，有漁夫在岸上發現了裡面有一大堆動物毛髮的紙箱。漁夫覺得可疑，將它帶回鎮上探詢查訪。

這毛髮粗糙而密長，不像一般家畜，且經清洗後，出現黃黑相間的虎班之紋。

有人就猜：「這可不是『虎毛』嗎？」

「別說笑了，哪來的老虎，只不過是個『虎年』罷了。」

「是啊，今年是屬虎的當家，大家小心，別冒犯了虎爺。」

鄉人說到此，忽然破爛的紙箱乾凅、且慢慢自動黏合成型，上面浮出了字樣。

「去問問，這裡有印記呢，不難找出答案。」耆老叮嚀著漁夫。

漁夫於是徹夜不眠，依址找到了這戶人家請求指認。他打開箱子，正要追問對方究竟時，紙箱裡突然跳出一隻大猛虎，瞬間咬斷了這家主人的頭，接著一隻隻的幼虎，也跟著跳出紙箱，追著人就撕咬。

「人血噴得滿牆滿地，我嚇到昏死過去了。」漁夫在警局接受筆錄時說。

「有吃人老虎，那你怎麼活著呢，你在騙鬼？這是滅門血案，你還在開玩笑！」

「是千真萬確。」

漁夫剛說完，憑空闖入的一群老虎，又把警局弄成了一片「人肉血池」。

「貓遇到虐待或冤死，必然會討命。」這是大人告誡孩子的古訓。「死貓掛樹頭」來自人類與貓在世上恩義完成的象徵；如果人不敢如此昭告天地良心，死貓將會變成厲鬼，再起血腥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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