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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老瞎貓/有時我思,有時我在

2016/04/05 06:00

圖◎顏寧儀

◎老瞎貓 圖◎顏寧儀

普通讀者

班雅明說:「在藏書家的眼裡,書的真正自由就在他的書架上。」

我不是藏書家,我只是個普通讀者。在我眼裡,書的真正自由,就在我打開它的時候。

多了一頂帽子

儘管Singto Numchok在泰國已經是個家喻戶曉的歌手,但他仍然抱持著一種單純誠摯的熱忱,對音樂,對生活,對人。

對名聲則聳聳肩。

他說:「其實成名之後,我也沒有多大的改變,只是多了一頂帽子罷了。」

還是音樂最最重要。

我非常喜歡他在學烏可麗麗的時候,他的老師跟他說的這句話:「如果你愛玩音樂,那麼所謂成功,就是玩音樂而已。就是這麼多。」

看波納爾

波納爾的畫給我一種錯覺,彷彿他老人家隨時會回來繼續修改我眼前的這幅畫。

失明

加拿大動畫導演Frederic Back把Jean Giono的小說《種樹的男人》畫成一部動畫片,畫到自己的右眼都瞎了,讓我動容。

我想起塞尚說過一句話:「我這麼用力地看,以致我覺得自己的眼睛在流血。」

我的右眼因為眼壓超標,一度短暫失明,視力恢復的那一瞬間,感覺就是,彷彿第一次跟這個世界素面相見。

也是相對論

有些陌生人只是我們還沒有認識的朋友。

有些朋友只是我們認識了很久的陌生人。

手機

就算我的手機再怎麼智慧又有什麼用,如果我想找的人根本不想跟我說話。

難忘的臉

讀吳明益的《浮光》,有一段寫他當年習修一門稱為西方美學概論的課,教授給了個非正式的小作業,要大家各自列出五項關於美的內容。

什麼是美呢,對我而言?讓我也來列舉五項。

日本竹工藝家生野祥雲齋年輕時曾向他的前輩藤井達吉討教,後者對前者說:「你太出色了。就是因為你太出色了,以致這些竹子都沒有了生命。」

已故馬來西亞導演雅絲敏說:「宗教,是你跟上帝之間的事。」

有個女人在馬蒂斯的畫室看畫,對著其中一幅評頭品足:「這個女人的比例完全不對嘛!」馬蒂斯說:「這不是一個女人。這是一幅畫。」

有人問辛波絲卡:「為什麼你只發表過這麼少詩呢?」這個詩壇莫札特的回答跟她的詩一樣簡潔機智:「因為我有一個字紙簍。」

談到他的拍攝對象,南非攝影家Roger Ballen說:「我拍這些照片,並不是為了醜化他們,但也不是為了美化他們。他們只是有張令人難忘的臉。」

這本書

我們的心就是一本值得細讀的書。我們常常以為自己最了解自己,其實我們看到的只是封面、目錄和封底,頂多還有導讀而已。

傷心的死神

美國詩人Charles Bukowski有一首詩,寫一個人跟死神聊天,在臨終前。

「難道你沒有任何遺憾嗎?」死神問他。

他答:「一丁點都沒有。」

「那幻覺呢?」死神又問:「難道你不想念那些幻覺嗎?」

「當然會啊。你不會嗎?」

「我是沒有幻覺的。」死神傷心地說。

我好喜歡這個傷心的死神。

童話

我的墨西哥朋友Estela Martinez邊哼兒歌邊哄女兒露露睡覺,哼著哼著,露露終於忍不住說:「媽媽,我答應你,我會乖乖睡覺,求求你,不要再唱了。」

路邊狗

至今仍然收藏著維也納藝術館的一張門票,這張門票是奧地利藝術家百水先生的畫(當然是複製品)的其中一塊。 我無法想像這幅拼圖的大小、一共到底有多少片。

也不知道其他碎片在誰人手上、他們是誰、跟我有什麼關聯。

也不知道整幅畫是怎樣的圖案。

置身畫中的人永遠無法看到畫的全部。這不是一個隱喻,雖然已經有人說過「生命就像拼圖」之類的人生金言。

我覺得生命比較像條流浪狗,在電線桿下撒一泡尿,然後繼續遊走,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沒有比思想更淫蕩的了

大阪市立美術館的葛飾北齋畫展,代表作如《富嶽三十六景》與《諸國名橋奇覽》都有一一展示。描繪日本各種妖魔鬼怪的《百物語》也非常有趣。

但為什麼沒有他的春宮圖呢?這是非常令人不滿的。

春宮圖本來就是浮世繪中非常突出的部分,幾乎沒有一個浮世繪畫家沒有畫過春宮圖,像葛飾北齋這樣一個高手,更是將春宮圖推向極致。

再說,春宮圖也是色情文學盛行色情行業興旺的江戶時代的另一種寫照。

浮世繪的內容本來就是描繪人世的日常生活。而性,難道不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我不知道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看來人類的文明是在開倒車。

還是辛波絲卡說得好:「沒有比思想更淫蕩的了。」

下場

我們倆都是猶太人,又是同性戀。

在這個到處都在講純粹的年代,在納粹期間的柏林,在納粹的眼裡,我們是人渣中的人渣。

我們受到的歧視是雙重的。

外面的世界分崩離析,我們在地下室淋漓痛快地做愛。

我們不想焚毀世界,我們只想焚毀自己。

我不知道我們後來下場如何。納粹還來不及把我們送去集中營,我就醒來了。

距離

再怎麼要好的朋友,再怎麼親密的關係,也不能夠視為理所當然,忘了保持適當的距離,一不留意,就會闖進對方內心的布雷區。

不過,直到今天,我也還是沒有學會,到底應當跟人保持多少距離,才是適當的。似乎跟不同的人,需要保持不同的距離。

做人做到這麼綁手綁腳,倒不如做回自己,就算這樣會失去所有的朋友。

真的還在乎彼此的話,就從廢墟中重新爬起來吧。否則,就從彼此的屍首跨過去,分頭過各自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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