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身為被歧視的人種

名家奏鳴曲
〈格鬥系人生〉◎成英姝

曾經網路上流傳過Tommy Hilfiger因種族歧視的言論被趕出歐普拉的節目的消息，Tommy Hilfiger在節目中坦承他認為有色人種不配穿他的品牌設計的完美衣服。Tommy Hilfiger公開駁斥這是子虛烏有的事，不過最近這則謠言又在網路上流傳開來，我也收到轉寄信。

如果我不知道關於Tommy Hilfiger這則謠言不實，也就是說，我得知Tommy Hilfiger歧視有色人種，並且相信這是真的， 那麼我會有什麼反應？ 拒絕穿Tommy Hilfiger？說老實話，如果可以，最好不購買任何名牌，如果Tommy Hilfiger真的說過種族歧視言論，搞不好我還給他拍手，至少以為他老實，我相信大部分高高在上的白種人設計師都歧視有色人種，認為有色人種其實配不上用他們了不起的產品，但是他們不歧視有色人種的錢，所以不說出來。如果再可以，乾脆只用國產貨，才確保不會被人歧視還倒貼。種族問題到頭來就是會變得很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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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和朋友們聊天，我忘記當時的話題是什麼，但是是在說德國的好話吧！突然有人說他對德國印象極惡劣，因為德國人有嚴重的種族歧視──小便斗的高度高到矮個子的人種無法尿尿。德國人傲慢，瞧不起其他種族，他的鄰居法國人，就是矮個子。這麼一說我們才恍然大悟，原來以為小便斗太高是刁難亞洲人，因為亞洲人出名的矮，搞了半天是歧視法國人。不，德國人當然不會想到搞歧視亞洲人的名堂，因為他們根本沒注意到世界上有亞洲人的存在。

我們不會同情法國人被德國人歧視，何況法國人被歧視五十分，亞洲人就被歧視九十五分，我們卻還不知道。我們知道黑人受白人嚴重歧視的問題存在，但很多人搞不清楚那又怎樣。被歧視的滋味就只有在自己真正被歧視的時候才能具體感受，因此男人也不會理解女人為何覺得被歧視，倡導平權對不理解的一方來說就像跟駱駝談游泳一樣，根本是空談。

就因為這樣，高唱人權主義是一回事，人種真正的平等卻根本不可能發生，最後還是回歸到弱肉強食的世界。如果一個國家生產的產品總讓自己國民嫌棄，這些人寧願花上好幾個月薪水，去買姿態優雅文明、骨子裡卻認為你是垃圾的外國品牌，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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