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話 花開花落終有時

凱文汪

一個不太熱的午後，隨手點開播放清單中的日文歌，那首奶茶唱的「後來」原版歌曲，輕輕地從音箱裡流洩，讓準備開始整理房間的我，心情變得更輕盈些。

整理房間，就等於在整理回憶，好的或不好的，都必須被分類然後選擇丟棄或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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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歷經年初分手後，妳的東西已經搬走九成，有些小東西是那時候整理沒有發現的，我將它們連同你之前寫給我的明信片、卡片、拍立得相片放在一起，收進抽屜的深處。為什麼不丟掉呢？我也不知道。突然想起來，不知道後來的妳變得怎麼樣？還是那個喜歡收集貼紙的女孩嗎？給妳的拍立得還有再用嗎？

抽屜的底層，壓著一張舊舊的日曆紙，上面寫著農曆日期，註記著「百日」，猛然想起，這是那時怕忘記祭拜奶奶的重要日子，所以隨手撕張日曆紙抄寫下來的筆記。百日，百日告別，我們還曾經看過這部國片，妳笑著說裡面男主角的頭髮好好笑，我還記得片末，以「花開花落終有時」的卡片做結時，妳和女主角一樣哭了，趴在我肩上哭到無法自己。

花開花落終有時，我從沒想過，我們也走到終究要分別的這天。

我忘記，現在是我們分開的第幾天。不過，計算這些天數也沒有任何意義，任何挽回的姿態現在看來都只是勉強。妳說，我們之間變了，雖然，我始終不明白哪裡改變了。我還是我，妳或許已經不是妳。所以我選擇放手，讓彼此都能擁有一片天空。

妳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問我：「還記得『百日告別』裡那句，花開花落終有時？」當下我沒有意會過來，愣在那邊。只記得，那天午後，陽光好刺眼，逆著光的妳被漂得好白好白，我只記得一片白熾的光芒，妳的嘴角消失在白光中。

房間裡的回憶，被整理分類，複習過一次後又被放進抽屜，或者收在心的某處。那些我們曾經並肩的日子，我想已經過了告別的階段，花開花落後，化為養分讓我們各自走向下一個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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