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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林水福/我的客家人認證

2019/10/27 05:30

◎林水福

◎林水福

中央通訊社受客委會委託,同仁跟我聯絡,要將我列入《2020台灣客家名人錄》,我不但滿口答應,還有些激動。

過去,也有什麼要出版世界名人錄、亞洲名人錄之類的單位跟我聯絡。我一概拒絕。不是自視過高,而是覺得毫無意義。

但這次不一樣,因為我的客家人身分,「終於」獲得「認證」啦!

我出生在雲林縣二崙鄉、打牛湳村。就是宋澤萊筆下小說的〈打牛湳村〉。如果不是宋澤萊,聽過這名字的人恐怕不多;但反過來說,說不定有人會以為是小說家虛構的地名。

這地方,那時地勢較低,且土質疏鬆,農民種植的甘蔗春季採收時,常春雨連綿,蔗田及道路呈泥濘狀態,牛車經過時深陷泥濘地。農夫不得不揮舉籐條打牛,才能脫離泥濘處。因此有打牛湳的稱呼。湳,閩南語指泥濘之意。

小時候長輩之間的交談,都講客家話,然而,與晚輩的對話卻使用閩南語。現在想來,這是很奇妙的。因為一般來說,在家講母語,是自然的。而那時的母語是客家話呀!我們那時候不覺得奇怪、不自然,是因為在學校強迫要說國語,回家講大家通用的閩南語。

偶爾,與長輩外出,碰到熟人,儘管都是客家人,卻不講客家話,而說閩南語。記憶中,鄉民從不強調自己是客家人。到外地,與人交談之間,似乎有意避開自己是客家人的身分。

那裡的客家話是詔安客語,在獲得客委會正式列入客語之前,相當長時間「詔安客」常被說是「奧客」。我想鄉民不敢大聲說自己是客家人,在外不用詔安客交談的原因之一,跟這個因素不無關係。再則,講詔安客的人數,與其他客語人數相比,是少數,人少勢寡。類似「自卑感」的心理,大概隱藏於那時的詔安客心裡深處。

詔安客語,與四線、梅線等客語確有不同;但以我小時候的記憶,「感覺」有相通之處。(小說家李喬甚至認為「各種客家話都能互通」,2018於長榮大學時說的。如記憶有錯,請海涵!)

所以,我有一段相當長時間,從不覺得自己與客家人有關係,一直都認為自己就是閩南人。在學校講國語,回到家說閩南話,像我初中畢業就離開故鄉,能講的客家話相當有限。

我的客家意識的「萌芽」,是有一年一群文化人遊福建,行程之一是參觀土樓。那時,在一座土樓旁有十來人在唱民謠,我一聽這不就是小時候家鄉聽的話嗎?詔安客語!

忠孝東路開了一家客家料理餐館,我們去嘗鮮。點了小封、麻油雞等。吃著吃著,我直覺這不就是在家時媽媽煮的菜嗎?怎麼會是客家菜呢?再一回想,對啊,小時候長輩們都說客家話呀!我不折不扣是在客家村長大的客家人呀!

幾十年來,自己不自覺是客家人,朋友之間也從未把我列入客家人。自己又說不好客家話,因此,感覺似乎未被「認定」是客家人。

2015年客家文學獎頒獎典禮時,我以一般組評審代表身分致詞,「秀」了一小段客家話。朋友們都感到訝異,說竟然不知道我是客家人。這是我的客家人身分「被認識、被意識到」的開始。

最近客委會舉辦客語認證,臉書上,我也看(聽)過初級的範例,覺得不難。動過考看看的念頭,但還是沒把握,猶豫著就一直擱著。

這次,有幸被列入客委會《2020台灣客家名人錄》,我的客家身分獲得認證,怎能不激動?!

今晚,準備幾道小菜,和老婆乾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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