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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焦桐／口罩
◎焦桐
◎焦桐
謠言四起──
一切都噤默了，一切
音訊都封鎖，我
再也無話可說，從此
被戴上了口罩，遮住
微笑，遮住了藉口
遮住彼此的表情，
憂傷像一個祕密
到處傳播。
．
一隻貓睡在公寓陽台上
曬不到太陽，我走出電梯
想找人握手。整個城市
發高燒，人人都戴起
安全感的消炎片；朋友們繼續
坐咖啡廳聊八卦，飛沫
黏在社群網站上，搜尋失去的
音訊。摩托車咳嗽著來了又
離去。謠言比病毒跑得快，日子
遮遮掩掩過去……
．
遮不住驚慌的氣味。
沒希望回去了，遺忘像
昨天的眼淚，如今
像隔著玻璃窗看對方，猜忌
介入我們之間，還有
一點點曖昧的距離，如今如今
我也只能武裝自己，假裝
還可以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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