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副刊．愛讀書】 《單行道》

《單行道》
班雅明著，姜雪譯，方舟出版

班雅明著，姜雪譯，方舟出版

不知道班雅明（Walter Benjamin，1892-1940）所在的時空，是否存在類似洞洞樂的遊戲。由棋盤狀排列的小空格組成，空格中置入獨特玩具，再敷上紙張，人們從戳開取物的動作中得到抽獎的樂趣。《單行道》的寫作譬如此類遊戲，當讀者開始審視某道標題，像鎖定他的獵物，接下來突破與打開快得使人無法招架，禮物出其不意已經握在手裡。嘗試將之區分為格言、隨筆或評論是掃興而笨拙的。布洛赫形容它，「幾乎每一句話都重新開始，以不同的方式熬製其他的東西」。迷人的「單向性」於是短暫從窗簾後顯現――不是「回頭不能」的構造局限或做為火柴般的消耗品――班雅明看似即興文筆，彷彿將手伸進濕潤的灰陶土捏塑，乾燥後形成不規則表面的洞穴，讀者站在封鎖線外以目光向深處前進。是如此的「單向性」拒絕成為暢明的櫥窗或開放的公園。也因此，過分強調文學性與哲學性都是不得要領的。班雅明以「漫遊者」詮釋波特萊爾與自己的寫作。我們或許可以進一步微縮，將一艘三桅帆船放進酒瓶中：近乎過火地表現對室內物件的依戀，《單向街》是「孩童在居家空間的跑酷」。相對於成人版本的跑酷，這種要求體感與幻想的小型演練，彌漫某種靜止、優美的偶戲氛圍。（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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