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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自由副刊】拔牙之痛
◎文曄
人的一生難免會罹患大小不同的病痛。其中牙齒生病，雖然不至於會影響到人的生命。一旦病起來，卻比人體各部位的任何疼痛還要難以忍受，一種令人無法忍耐的激痛。據說蔣介石在位時，對部署病假的申請，唯獨對牙疼這一項是毫無考慮地優先批准。因為他本身，曾經有此難忍的牙疼經驗。
筆者早年因十二指腸潰瘍，手術開刀切除三分之二的胃。後來也因身體檢查，而發現患有心肌梗塞的症狀，而做了內視鏡心導管的檢查。又因不明原因罹患急性「深頸部感染側咽間隙膿瘍」。這種罕見的疾病，其病情惡化的速度非常驚人。頸部腫大的速度，短短一天，以肉眼就能很清楚地看到其愈來愈腫的程度。然而這種病，據說將其膿瘍部位切開取出膿液後，傷口不能即刻加以針縫，要經過三天或一個禮拜，每天要將傷口拉開，沖洗清除病菌污穢物後才能縫合起來。很幸運地，執刀手術的醫師是該教學醫院的耳鼻喉科主任，對這種病有其最拿手的專業技術，所以手術時將膿液取出，仔細清洗傷口後，一次就將傷口縫合，以免後續的痛苦。
其次，是命中注定或是前世壞事做太多的報應──長久以來歷次體檢，皆發現膽囊中有結石，在詳細檢查結石大小與位置後，醫師們都建議如果不感覺痛苦，暫時可以不用理它，與結石和平共存。
然而卻意外地聽從民俗斷食醫療法，斷食七天，並搭配其藥物，使得原本乖乖在膽囊裡的結石，卻流入膽管而阻塞，以致消化系統受到嚴重的阻礙，不得不開刀動手術將膽囊切除，清通膽管，由於體力衰弱，需住院療養一個月。
病魔的纏身真是難以預料。因家屬感冒要去看耳鼻喉科醫生，筆者因吞唾液時，咽喉常有點阻礙感，順便也讓這位醫生診察一下。醫生一看咽喉處有點息肉，要筆者第二天到醫院，只需一個小時的時間將它拿掉就沒事了。然而原本預計一個小時的手術，竟然花了兩個小時才完成。且切片化驗結果是第三期半的扁桃腺癌。
因此，必須再經過兩個多月的時間，做電療及化療。在做電療及化療前要先做全身各部位的檢查，為預防在電療過程牙齒的脫落，也做了上下牙套（電療時套在牙齒上）。同時為了固定電療部位，也做了定位電療頭套，以期電療部位的精準無誤。然而最難受的是，受電療影響整個口腔內的肉都潰爛發炎，整天24小時口中必須含著冰塊冷卻，否則無法忍受，在治療的過程中也瘦了8、9公斤。
一生中儘管受了如上述多次的病痛折磨，其中是牙痛最為難受，最不能忍。例如齲齒、牙根發炎、抽神經、牙周病以致拔牙等，各種牙齒的病痛，是任何病痛都無可相比的激痛。幾天前因耐不住右下臼齒長久地發炎，接受牙醫師的建議拔除。拔牙時因激痛流淚才回憶起一生中的各種病痛，並覺得最痛、最難忍的，還是牙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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