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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副刊】 李學人／無用夫君筆記
◎李學人
◎李學人
成為人夫已三年餘，我體會最深的，是自己的無用。
當初與妻浪漫約定「老了以後搬去鄉下住」，時程無限推遲，阮囊羞澀之故。畢竟台北居大不易，我們不擅營生，吃得又多。
講到錢。
錢鍾書說婚姻是一座圍城，外面的人想進去，裡頭的人急著走。多年前讀的書，如今像極了我城，想逃逃不了，叫苦連天卻與妻長住。如今對於婚姻，我仍一知半解。每當他人問我，既然不生孩子，為何結婚？我都回答：「不知道。」
一句無用至極的話，他們也不知道，不生是婚前之約，本就無妨。
我常與妻說話，說不停，無論抱怨或絮叨，泰半是廢話，她……也有在聽吧。我雖不諳婚戀至道，卻知有人聲足跡，城才有生命。有人可以說話，關係不至寂寥。
有人說話有人鬧，縱然無用也有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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